“同志,麻烦您报警!我砸坏了你们供销社的柜台和商品,砸坏了多少我照价赔偿,但是这两个人,你们千万别把他们给放跑了!”
“我是云陵镇的下乡女知青,我怀里的是我儿子,我们目前住在县革|委会,我的挎包里就有我昨天才办理好的回城手续!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报警,让警察一查便知!”
“但这两人身份不明,忽然跑出来冒充我的丈夫跟婆婆,还要强行把我跟孩子带走,我怀疑他们是人贩子!”
江栗这话一出,围观那些人顿时傻眼了。
刚刚这个女同志不是还说她是人家媳妇儿吗,怎么现在又换了一套说辞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人贩子还要再狡辩,没想到这时候,那边去哄抢搪瓷缸的孔家婶子,终于拎着两个搪瓷缸姗姗来迟,一冲进人群看到这情况,也惊呆了:
“小江,你这是在干什么?!”
江栗一看孔家婶子来了,立马就来了底气,赶紧冲着她喊道:
“婶子,烦劳您帮我证明一下,我现在是不是住在革|委会家属院,我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城?”
那孔家婶子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江栗铁青着一张脸,还用刀子比着一个男人的脖颈后,也猜到这事儿肯定不简单,赶紧应道: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我丈夫是革委会副主任孔向阳,这位小江同志,是我们革|委会那边接待的考察团一位专家的对象,并且她上就要回京市了!”
那边围观的人里面就有认识孔向阳和这位孔家婶子的,跟着喊道:“对,她就是孔主任的媳妇儿,我在县革|委会大院的时候见过她!”
革|委会副主任,那绝对是大官了,人家的媳妇儿能说假话吗?这么说,这个举着刀子的女知青没撒谎,那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和他旁边那个老婆子,竟然真是人贩子?!
围观群众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被人给耍了,差点助纣为虐被人贩子当了枪使,一个个顿时义愤填膺,立马就把现场团团包围住,根本不让这人贩子再有半分逃跑的机会。
那人贩子见身份暴露,跑是跑不掉了,还想暴起伤人挟持个把人质,但江栗根本不是好惹的角色,一看那人贩子眼神不对,手里面的美工刀立马就跟不要命一样挥了出去,那庄稼汉手臂处瞬间就被划破了很长一道口子,鲜血倏地就涌了出来。
那人贩子吃痛,越发凶相毕露,这下他连江栗手里的美工刀都不顾了,强忍着手臂的疼痛,狰狞着冲上来就要跟江栗拼命。
围观的群众里面可有不少是青壮年劳动力,而且这个时代的人可不像后世那么冷漠,碰上这种令人出离愤怒的事儿,大部分人都是热心肠,知道这俩是人贩子后,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男同志,都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以一看到那庄稼汉不老实后,好几个男青年立马就扑了上来,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那两人贩子给控制住了。
孔家婶子脸都白了,她一听说那两人是人贩子,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会儿看到人贩子被制服了,赶紧朝着江栗这边迎了上来:
“我的天哪,小江,你没事儿吧?怎么会遇上这种事?这该死的人贩子,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江栗却没顾上回应孔家婶子,她率先看的,是自己怀里的小泥鳅,生怕刚刚这事儿吓到了孩子,毕竟这孩子不久前才刚刚因为何嫂子的事儿产生了应激性自闭,现在又亲眼看到这一幕,她还真怕孩子会被吓着。
她低下头就要安慰孩子几句,没想到却跟怀里小家伙那圆溜溜的眼睛对上,这熊孩子不但没被吓着,反而眼睛亮亮的盯着她,见她看过来后,这小家伙还咧着嘴冲着江栗笑,举着小拳头给江栗加油鼓劲:
“妈妈……加油!打坏蛋!”
江栗:……
行呗,她貌似白操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旁边的缘故,这小子心大得很,这会儿竟然还笑得出来,也是没谁了!
孔家婶子还在那儿自责,后怕地嘟囔着:“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我就不该去抢这搪瓷缸的,或者就不应该上这供销社来,不然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