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雪脸上柔弱的表情顿时一僵。
一旁的楚婉婉捂脸,就这货的说话方式,还能有女的缠着他,应该全是脸的功劳吧?
第二天,柳含雪便坐在了楚婉婉的大马车上了,车上铺了细软的毯子,又挂了厚厚的毡帘,车上还有一个炉子,里头燃了炭火,可取暖,可熬药,果真是舒服不少。
只是柳含雪舒服了,楚婉婉她们可就不舒服了。
一路上柳含雪病病殃殃咳嗽个不停不说,还要熬药,弄得车上一股药味儿。
易夕她们刚要掀开帘子透透气,彩云马上便上来阻止:“军医说了,小姐这病可不能吹风。”
易夕冲着她翻了好大个白眼。
只有楚婉婉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反倒来劝易夕:“她是病人,都忍忍吧。”
又往前走了几天,柳含雪的病还是不见好,反倒是加重了不少。
好在,总算是要到边关了,只盼着到时候能好好歇一歇。
那一日晚间,军队扎营吃饭,楚婉婉一行人便要下马车透气了。
“你去吃饭吗?”楚婉婉礼貌地问了一句。
却见柳含雪拥着被子,丧里丧气地来一句:“我这身子,吃药便当吃饭了,哪还吃得下旁的东西?公主去便是了,我且在车上歇歇。”
干饭的时候卖惨,好不晦气。
“你开心就好。”楚婉婉不想说多什么,撂下一句话便下车了。
此时正是晚间,天上又下起了大雪,越是靠近边关,便越是冷得吓人。
楚婉婉不似这些战士,身强体壮,女儿家本就怕冷,再加上一直皇宫里娇生惯养,天稍微冷些便有地暖,如今陡然走到这苦寒之地,哪里受得住?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干饭,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窝在披风里头,只漏出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抱着粥碗,低着头跟小鹿饮水一般“咕嘟、咕嘟”喝粥。
顾寒坐在她旁边,偏过头去,见她露出来的整张小脸都被粥的热气熏得湿润润的,不由得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光喝粥,吃口饼吧。”他见她手腾不出空来,拿了一张饼放在她嘴边。
楚婉婉张口“嗷”地咬了一大口,越发叫顾寒看得乐了。
这莫名有一种投喂的爽感是怎么回事?
“啊……”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