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词这几天给她配药,没注意她的情况,今日见到,心里不是滋味。
“把手给我。”方清词清冷的嗓音响起。
宁笙知道方清词找到解决办法了,强撑着舒展自己身体,颤颤巍巍把手递出去。
方清词诊完脉,拿出一卷银针,长长短短二十来根,看得宁笙心惊肉跳。
“怕痛?”方清词见她畏惧瑟缩的眼神,笑问道。
宁笙被折磨得没什么脾气了,软软答了一声:“怕痛。”
轻轻柔柔的嗓音划过方清词的耳朵,让他不由地对她产生怜悯。
他放缓声音,说:“这几日我要为你扎针排毒,辅以药浴。扎针……,扎针于背部、手臂,需宽衣,你……”
医者治病救人不必拘泥世俗小节,但宁笙可怜巴巴望着他,让他有些说不下去。
宁笙明白他的意思,大方说道:“不过是宽衣,公子无需忌讳,我明白你只是在救我。”
方清词点点头,给宁笙含了一粒药丸,药丸溶化后,她感觉身体没那么疼了,有些昏昏欲睡。
方清词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帮助宁笙宽衣,他出门等待,待她们收拾妥当,才进屋为她扎针。
宁笙趴睡在床上,露出背部和手臂,因为原主是暗卫,背上留下不少伤痕,加上现在身体干扁如柴,这幅风光着实不好看。
看到那些伤痕,方清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做耽搁,取出长针,眼神专注地为宁笙扎针疏导。
方清词给宁笙治疗后才知道她的身体伤得有多严重,而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他心里发堵。
宁笙说:“公子无需自责,让我留口气在世上就行。”
作为一名医者,方清词最见不得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病人,她怕痛,他就故意扎痛她两针,听到她惊呼,他又开始不忍心,尽量采取温和的方式为她治疗。
宁笙看出了其中的关窍,心想他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要不是有灭宗之仇,他定然不会对她如此别扭。
一连扎了十五天针,每隔两天一次药浴,日日都要喝一大碗又臭又苦的汤药,宁笙觉得自己不是来拯救目标人物的,而是来渡劫的。
刚开始确实熬得辛苦,渐渐地,宁笙也就麻木了,停了针后,她更是觉得自己元气满满,好像获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