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院子里那些下人们的议论与揣测怎么可能没有传入过他的耳中?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地不去相信罢了。
韩经纶从容地拎起茶壶,给沈斯年把面前的杯子续上了水:“有没有觉得莫名地熟悉?”
沈斯年不愿被他牵着鼻子走,把头扭向另外一侧,心里却越来越是迷茫。
这画里女子的长相,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熟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天性使然?
韩经纶看他陷入了沉思,轻手软脚地从桌下又摸出另一个卷轴:“喏,你再看看这个。”
沈斯年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由得伸手扒着领口,不顾姿态地让自己松了口气:“这又是什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韩经纶把手臂往上抬了抬,将卷轴拿得离沈斯年更近了些。
沈斯年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
韩经纶眼中那抹隐晦的快意,让沈斯年察觉到这卷轴里可能有着什么隐秘,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可对母亲的向往又驱使着他,让他不得不伸出了手,接过了那个卷轴。
滚落开来的画纸上,赫然又是一位眉目含情的女子。
第二幅画像上的女子,比第一幅画中人年纪要大些,约莫二十出头。乍一看上去,倒像是画中人长大了,眉眼也舒展开来。
“不对,这不是同一个人。”沈斯年的眼神,几乎就要扎进画里。可第二幅上的一个细节,惊得他顿时冷汗直冒。
第二幅画中,女子的眉间隐约可见一颗泛红的小痣。
这小痣……
沈斯年一把将画像扔得远远的:“不可能!”
“你不是已经认出来了么?”韩经纶的声音低低的,却让沈斯年从骨头缝里往外透出寒气来,“这还有一幅,你可能更熟悉。”
说着,韩经纶掏出第三个卷轴。
沈斯年向后退一步,韩经纶就进一步。
再退,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