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睁开眼,对上了宁维则焦灼的视线。
宁维则用力吐出肺里的浊气,一下子瘫坐回去:“你可算是醒了。”
一丝黯然从赵安歌的眼中划过,藏到了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下。
只是不知周遭情况如何,赵安歌开始挣扎着尝试起身。可他的手臂不小心牵拉到胸口,立刻带来了一阵如刀割般锐利的剧痛。赵安歌的脸色惨白,咬着牙静止了一瞬间,又换了另一只手臂,强撑着坐了起来。
宁维则看他的神情痛苦,关切道:“赵安歌,你可还好吗?”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来,赵安歌咬紧牙关,小心地按压起自已的前胸来。不多时,他的脸颊绷得紧紧的,却硬挤出了一个微笑:“应该是断了两根肋骨,不打紧。你怎么样?”
宁维则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摔得重了点。”
赵安歌听到宁维则这句话,心就放下了一半:“幸好那个桌子磕的是我。”说完赵安歌发现好像不大对劲,又急忙解释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幸好我是个男人,平时也有习武,磕磕碰碰是经常事。若是磕到你,恐怕伤会更重些。”
本来前半句多少还有些暧昧,可给赵安歌这么一解释,宁维则只听出了歧视的味道,眼神瞬间变得不善。
赵安歌自知失言,心下暗恨自己平时的机敏怎么都不翼而飞了,生硬地转换了话题:“现在水流还算平缓,咱们稍微戒备一下就好。等会有合适的地方,便想办法逃出去。”
说到正事上,宁维则的眼神再次和善起来:“咱们应该已经在那个洼地里,按地势来说,离下游的左沂山也不会太远了。”
赵安歌显然也同意这个判断,用手轻轻抚着胸口,扒在窗边盘算起来:“宁姑娘,你可会凫水?”
宁维则不太认同这个方法:“会倒是会,只是此处水流湍急,凫水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你的肋骨骨折,怕是难以泅水逃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