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九声连响,像是下了一阵小雨,一堆木条便横七竖八地散落在了桌上。
数数的话音落下,宁维则的手向两边一摊,轻轻巧巧地对着曹满行了个礼:“曹叔叔,拆完了。”
曹满此时下巴都快要掉到脚背上,眼珠子瞪成了个球。丁成谦也没比他好多少,只是见到宁维则的目光扫过来时,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刚刚那一刻钟的赌局,根本就是个笑话!
宁维则促狭地对着丁成谦拱拱手:“丁脉主,您与我爹是故交了,想必不会对我这个小辈赖账吧?”
看到曹满也盯着自己,丁成谦像生吞了只癞蛤蟆一样难受。他正待拂袖而去,却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铁青着脸发问:“宁明德是不是教过你这鲁班锁的解法?”
“没有,”宁维则理直气壮地盯着丁成谦,“我以我爹的名誉担保。”
“你爹有什么名誉可言!”丁成谦气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
曹满不乐意了:“丁脉主,宁大哥可是木作一脉的前脉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轮到宁维则吃惊了。宁明德竟然是匠门木作一脉的前脉主?那他为何会跑回那个偏远的村子里隐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宁维则还在思索着,丁成谦趁机偷瞄了一眼沙漏,刚刚的对话只占了一刻钟。他突然歪着嘴冷笑了一下,数三个数就拆开了又能怎样?
他刚刚质疑了宁维则是不是从她爹那里学过,可宁维则否认了,他倒也不觉得宁维则在撒谎。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的天赋要强于其他人。天赋固然重要,但能快速学会一样新东西的能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他也并不打算提醒宁维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丁成谦不提醒,自然是有人会提醒的。
曹满敛起了笑容,满眼都是期待:“维则,还有一刻钟,快记记结构吧。”曹满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想看看宁维则到底能不能打破匠门的纪录,把鲁班锁成功复制出来!
宁维则也不托大,把几根木条挨个拿起来,跟脑海里的开槽一一进行着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