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修筠这个人有些玩世不恭,他向往江湖,因为江湖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受到的束缚最小。
不喜欢束缚的解修筠如今为了娶陈莹莹而选择回去,这决心下得有些大。
陈莹莹见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她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整日里拿着簪子看。
自从解修筠从陈家离开,就没了消息,陈莹莹岂能不担心。
听解修筠说他离家的时候闹得很不愉快,该不会挨打吧?
解修筠离开的第三天,宫中来了赐婚的圣旨。
给她和乐善郡王世子朱修筠赐婚。
朱修筠这个名字很陌生,但解修筠她认得。
陈莹莹恍恍惚惚的接了圣旨,实在没想到解修筠居然是皇亲。
乐善郡王是当今陛下的幼弟,虽非一母同胞,但因为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乐善郡王虽然已经成亲,但还未出宫建府,自然爵位也还没有赐下,只是个光头皇子。
他这个郡王还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所赐,对这个庶弟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皇上也不吝啬给几分宠爱。
陈莹莹对乐善郡王的事儿了解不多,但郡王妃设宴,她也随母亲去参加过。
郡王妃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从前她没在意,可如今想起来……解修筠长得不就跟郡王妃一模一样?
越长越像!
乐善郡王有两子一女,长子自幼体弱,郡王妃想给儿子娶妻,但门当户对的都不愿意嫁,门第太低的郡王妃又瞧不上,觉得配不上她儿子。
于是,前两年刚满十七岁的郡王府长公子便病逝了,并且尚未娶妻生子。
次子听说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出去求学了,京中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个人。
没想到,这人突然回京,接着就被请封世子,最后将陈家的玫瑰给摘了去。
着实招人恨。
陈蕴藉也没想到解修筠来头这么大。
皇上赐婚的热闹还没过去,展眼便是除夕。
过完年,陈蕴贤便领了圣命离京销毁大烟,解修筠作为朋友,自然来送行了。
一起来送行的,还有被封了忠勇伯的盛清涵。
“没想到,你也有放弃自由的一天。”送走了陈蕴贤,好些日子没聚头的二人找了个酒楼坐下闲聊。
关于解修筠的身世,显然盛清涵也是知道的。
解修筠喝了口酒,道,“我从前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很无趣,可若是有她相伴……我觉得这一生都不会再觉得无趣了。”
“不得了,不得了。”盛清涵轻笑道,“我真没想到这种话有朝一日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解修筠挑眉,“怎么?难以置信?”
“确实有些难以置信。”盛清涵道。
解修筠又端起酒杯,却被盛清涵拿手摁住,“英才可是说了,你伤势未愈,这烈酒最近还是别喝了吧。”
“我已经好了……”话音未落,解修筠便听盛清涵笑道,“你就不怕喝出点什么事,会让你的未婚妻担心?”
一句话戳中了死穴。
解修筠咧咧嘴,“算你狠。”
“你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何时能喝到你的喜酒啊?”盛清涵打趣道。
解修筠叹了口气,“兄长去的早,母亲很伤心,虽然我身体健康,但也盼着我早日成亲,过去为了这事儿,没少争吵,现在我愿意娶妻,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刁难我,乐呵呵的把我接回家,还给我请封了世子之位。这婚期,大抵就在年底了吧。”
“年底,那也快了。”盛清涵道。
解修筠喝了口茶,道,“早点娶回家,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