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掰着他的手,“我起来你就不给我了?”
陈蕴藉噎了噎,还真说不出她起来就不给她的话。
黛玉掰不开他的手,也不折腾了。
“你就会欺负我!”
陈蕴藉见她不挣扎了,松了口气,笑着道,“我怎么会欺负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呢。”
黛玉不理他。
陈蕴藉掏了掏袖子,取了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出来,“打开看看。”
恼归恼,陈蕴藉准备的礼物,黛玉倒是不拒绝。
她接了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紫檀木的梳子,上面还刻着字。
拿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怔了怔,心里的气忽然就全消了。
按理说,陈蕴藉对她一心一意,满城皆知,黛玉不会有患得患失的情绪才对。
可陈蕴藉一连三个月不见她,虽然确实是很忙,可黛玉还是有落差感。
陈蕴藉见她看了礼物,陷入沉默,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玉儿,可是难过了?”
陈蕴藉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子上,她颤了颤,“你别靠在我身上说话,讨厌。”
听她这口吻,陈蕴藉就知道她消气了。
“玉儿,是我做得不好,往后再忙,我每天都给你写信好不好?”
黛玉关上盒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怪我,就是心里难受,对不对?”
黛玉没吭声。
“玉儿?”
黛玉转身,陈蕴藉不得不坐直了身体。
她将头埋在陈蕴藉怀里,“不用每天给我写信,哪儿有那么多东西可写?我就是……见不到你有些难受。”
她要的不是信,就是想见见他。
陈蕴藉心里突然塌了一块儿,他叹了口气,抱紧了她。
“你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黛玉嗔道,“谁要你的命了?又瞎说。”
陈蕴藉见她情绪好了,便开玩笑道,“你这么想我,让我怎么办呢?”
他恨不得学个分身术,一个去吏部学习,一个守在黛玉身边。
“陈大哥哥让你跟他去吏部学习,是为了你的前程,你去吏部之后,爹也跟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耽于儿女私情,难成大器。”大道理黛玉都懂,可这感情的事,哪里是能控制得住的?
情到深处人孤独,想见的只有那个人。
孤独也只有这个人能缓解。
陈蕴藉知道林如海肯定还说了些什么劝诫黛玉的话,他揉了揉黛玉的头,道,“林伯伯的话你听听就好,不必当真,谁说耽于儿女私情,就难成大器了?我偏要证明给他看,我,陈蕴藉,就算整天守着你,我也能有出息。”
黛玉被他逗笑了,“你守着我,怎么有出息?别扯了。”
“怎么?你不信我啊?”陈蕴藉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你信不信?”
黛玉不料会被他偷袭,掩嘴瞪他,“又没个正经了!”
“我哪里不正经了?”陈蕴藉摇了摇她身子,“我不正经吗?”
“别闹了!”黛玉笑着捶他。
陈蕴藉轻抚她的鬓发,“放心吧,等忙完这一阵,我就能陪你了。”
“你下半年不是还得用心准备大比吗?”黛玉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记住了,蕴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