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低廉的东西,在国朝境内却被卖出了天价。
如果陈蕴藉制作出玻璃,等于切断了海外想在国朝境内用玻璃捞钱的计划。
陈蕴藉看着看着,听到外头打更的敲锣。
已经二更天了。
陈蕴藉换了身深色的衣服,从窗户翻了出去。
夜深人静。
黛玉的院子没有院墙,他轻松的就进来了。
下人们差不多都睡下了,黛玉屋里还燃着灯。
“已经二更天了,姑娘还不睡吗?”
是雪雁的声音。
陈蕴藉站在窗户边,靠着墙。
“这就睡,可以熄灯了。”
屋里的灯吹灭了,雪雁去了隔间睡。
等了一会儿,隔间雪雁都睡熟了。
白日里,黛玉有恃无恐的调侃他,他没说什么,但早就想好了晚上来吓吓她。
可到了这儿,他又犹豫了。
大半夜的,搅扰了黛玉的睡眠好像不太妥当。
他正准备回屋歇息,不想,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屋里的光不是很亮,想来只点了一盏小灯。
这么晚了,雪雁都睡下了,黛玉怎么还没睡?
陈蕴藉疑惑的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屋里的灯还亮着。
他想了想,绕到隔间,从窗户进去,隔间和卧室是通的,只隔了个帘子。
看了眼睡得很沉的雪雁,陈蕴藉悄无声息的撩起门帘,进了里屋。
一架屏风摆在床前,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在屏风上。
他走到屏风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黛玉披着大氅,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边上摆着个灯台,点着蜡烛。
深更半夜,挑灯夜读?
什么书看得这么痴迷?
陈蕴藉在屏风后面站了好久,久到外头打更的敲锣打鼓,提醒他已经是子时。
黛玉仿佛没有听到外头的打更声,看到有趣的地方,还掩嘴笑,像是怕惊醒了隔壁的雪雁,笑得很克制。
烛光下,少女的面颊绯红。
陈蕴藉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他从屏风后悄悄走出来,靠近床边。
屋里多了个人,这丫头半点没有察觉,还盯着书。
他站在床边,遮住了烛光,一片阴影洒下来,黛玉惊得一颤,手里的书也掉在了被褥上。
惊慌的黛玉抬起头,看清床边的人,瞪大了眼睛,“蕴藉……唔……”
陈蕴藉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不怕吵醒雪雁了?”
黛玉缓了缓,扯下他的手,低声问,“三更半夜,你居然跑我屋里来,哪里学的规矩?”
“规矩?”陈蕴藉轻笑一声,将黛玉落在被褥上的书拿起来。
黛玉顿时一惊,坐起来就要抢。
他举起手,眯眼看着她,“玉儿看得很痴迷啊,这是什么奇书?我倒是好奇了。”
黛玉红着脸,道,“就是一些话本子,不是什么奇书,你快还我!”
“我看看再还你。”陈蕴藉背对着她,将展开的书页放在烛光下。
还没凝神去看,一只手伸过来,他移开书,“这书里写了什么?玉儿怕我看?”
怕不是什么正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