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藉看着信,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这梅家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蕴藉哥哥,怎么了?”见陈蕴藉神色不对,黛玉问道。
陈蕴藉将信递给她,“你看看吧。”
黛玉犹豫了一下,“我能看吗?”
这是陈蕴贤写给陈蕴藉的私信吧?
“没事,可以看。”陈蕴藉道,“没什么不能看的。”
黛玉闻言,便接了过来,信上只有几句话,重点就在于最后一句。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梅家效忠于你。
黛玉看完皱起眉,将信折起,“这梅家有何特殊之处,让陈大哥哥费心思送到你面前来?”
“我也不明白……”
陈蕴藉起初只以为,这是他大哥给他的考验,想着他大哥从前也是这样,便没有很重视。
可现在看来,不重视是不行了。
他揉了揉额角,看着星剑,“梅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虽然这梅园里有个梅家人,但陈蕴藉不打算问她,三四十年前,这姑娘还没出生的,能知道的估计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既如此,还不如问星剑。
“二爷想知道什么?”星剑道。
陈蕴藉微微一笑,“当年那位梅姑娘为什么会寄居在严家?”
“二爷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星剑面无表情的道。
从梅微月来求陈蕴藉为梅家翻案,陈蕴藉就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蕴藉扬眉,“如此说来,三四十年前,那位梅姑娘就已经是罪臣之后。”
那也难怪严太傅夫妇坚决不肯让小儿子娶梅姑娘,严太傅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悬殊的门第之别,即便是外甥女,也不可能让儿子娶她为妻。
“这梅家从前是做什么的?为何获罪?”
星剑道,“梅家世居福建,管理督造战船之事。当年御史弹劾梅家勾结外贼,满门下狱。”
陈蕴藉闻言,神色一凛,“战船?”
他想起不久前,还因战船的事跟他大哥讨论过。
先帝在世的时候,因着南洋的战事,禁止了海上贸易。这些战船、渡船的制造技术也开始停步不前。当下只有广州府还允许通海,别的地区都禁海。
陈蕴藉一直对海外的事物感兴趣,这点他大哥素知。
他好像有点明白,他大哥为什么要梅家效忠他了。
“这梅家对造船工艺很了解?”陈蕴藉若有所思的问道。
星剑道,“主子说,没有人比梅家人更了解造船。”
“可他家不是被下狱了?过去这么多年,还能有多了解?”陈蕴藉道。
星剑道,“梅家是被下狱,但只是被抄家流放,他们家的人还在。”
只是背着罪名,他们不能再入仕。
若要入仕,就要翻案。
陈蕴藉沉吟道,“他们家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何不去投效皇子?”
“朝廷禁海,对于战船并不是很重视。”星剑道。
陈蕴藉沉思片刻,“是梅家人去找大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