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贤皱起眉,“秦太医?”
“那箭支上,涂了剧毒,不过小公子似乎已经服下了解毒的药,这毒对小公子却是没什么太大的妨碍,只不过……”秦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冒出很多汗。
看他这支支吾吾的样子,陈蕴贤就急了,“到底怎么回事?秦太医你说呀!”
秦太医想,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也是要说的,便心一横,闭上眼。
“小公子右臂中了三箭,有两支箭伤及筋脉,只怕,会影响……影响……”
秦太医擦了擦汗,“只怕会落了残疾。”
满院的人面色大变。
陈蕴藉翻过年可是要参加科举的,落了残疾那岂不是前途尽毁?
陈蕴贤面色微白,忽然想起弟弟那颗神奇的珠子,缓了缓情绪,忙抓住了秦太医的手腕。
“难道就全无恢复的可能吗?伤得很重?一点好的希望都没有?”
他不能让秦太医钉死了他弟弟会残废的可能,他弟弟那颗珠子,一定能治好他的,若被断言了会残疾,却又好了,难免惹人怀疑。
秦太医实在是有点怕这位陈家的大公子,见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慌忙改口,“这,这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只是……”
“能恢复就好,我陈家灵药无数,只要能医治好我弟弟,这些药材,太医随意取用。”陈蕴贤截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的道。
秦太医额头冒汗,“这……”
“不管能不能好,请太医尽力医治,”陈蕴贤把腰间的钱袋摘下来,整个塞到他手里,“请太医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弟弟要参加科举的!”
秦太医怔住,想起陈蕴藉,那也是个风光霁月,才华横溢的小公子。
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解元啊。
他心里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我陈家是讲理的人,不会迁怒您的。”陈蕴贤道。
秦太医苦笑,“陈家的家风我清楚,从未想过会迁怒我,只是……小公子这伤,着实难办啊。”
“无妨,就算治不好,太医也请尽力医治。”宋氏强撑着笑容道。
“医者仁心,本该如此。”秦太医惭愧的道。
陈蕴贤想了想,道,“还请秦太医暂时住在我家中,照看舍弟,伤势请暂时不要告诉他。”
他也并不能肯定那神奇的珠子就一定有用。
秦太医知道陈家不放心,怕泄露出去,自然依从,以陈家的家风,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陈蕴藉还昏迷不醒,他们也没一直在陈蕴藉的院子里呆着。
老太爷寒着脸,带着两个儿子入宫面圣去了。
老太太年迈,天寒地冻的,在小辈的院子里守着也怕累着她,被宋氏劝了回去。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被宋氏劝回去了,最后只剩了宋氏陪着。
陈蕴贤出门抓昭王去了。
这一夜,京中乱作一团,昭王像一只困兽,这个城门出不去就想走另一个城门,折腾三四回发现整个京城就是一个巨大的网,他已经逃不出去了。
陈蕴贤赶到西城门的时候,昭王披头散发被押在地上。
“昭王,承蒙你对我弟弟的照顾。”陈蕴贤冷着脸。
昭王看到陈蕴贤,哈哈大笑,“你不是最疼你弟弟吗?跟我作对有什么好下场?得了我父皇的宠信又如何,可你弟弟没了,你快活吗?抓到我又怎么样?正好拿你弟弟给我陪葬!!”
“哈哈哈哈……”
“让昭王失望了,舍弟没死。”
昭王错愕,“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