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贤揉了揉弟弟的脑袋,道,“年前,我将大烟的事情禀明皇上,就自请要去销毁大烟。”
所以,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去的。
陈蕴藉:“……”
他心里更难受了。
陈蕴贤叹道,“大烟危害无穷,不但要销毁,还要禁止再流入境内,等查清源头,更要将源头给掐灭,这种东西遗祸无穷,绝不能留。”
他大哥果然无愧铁面无私之称。
陈蕴藉明白是不可能将他大哥留下来。
他想了想,将腰间挂在玉佩上的如意铃摘了下来,塞到哥哥手里。
“这是一件奇宝,林妹妹送我防身的,如果遇到危险,它就会响起清脆的铃声,大哥将它贴身戴好,千万不要离身。”陈蕴藉道。
陈蕴贤惊异,“林姑娘送你的?”
“大哥也知道,我和林妹妹之间有些奇特的联系,我和她因奇遇,都得了一些宝物。还有,”陈蕴藉把灵珠从袖子里掏出来,塞到大哥手里,“如果不幸染毒,可以拿这个珠子在水里泡半刻钟,再将水喝下去,或许可以解毒?”
陈蕴贤:“……”
蕴藉,你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陈蕴藉手里如今有用的,只有这两件法宝,可给了陈蕴贤,他也不能安心。
他不禁叹气,“希望大哥能平安归来吧。”
陈蕴贤知道弟弟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握紧了手里的铃铛和灵珠,吸了口气,笑道,“等大哥平安归来,这铃铛和珠子便物归原主。”
既然是因为林姑娘而得,这等于是两人之间的情定之物,意义非凡。
要不是为了让弟弟安心,他也不会收下。
销毁大烟的事,刻不容缓,次日清晨,天未大亮,陈蕴贤便早早的启程离京。
等陈蕴藉早起的时候,他大哥已经走了一个时辰。
大哥不在家里,陈蕴藉又还没有考中举人,便只能去书院上学,但他在书院,也是整日里神游九天,担心他大哥的安危。
好在,他大哥一路南下,闯下了赫赫杀名,倒是没听说他受伤,反倒是想跟他作对的,统统都成了尚方宝剑下的亡魂。
贩卖大烟的世家子弟,不管走什么门路,都不管用,陈蕴贤每到一个地方,就直接按照御前侍卫查清楚的名单,一个个的抓人,然后抄家,诛九族。
等他离去,留下的就是断头台上没有干涸的血迹。
陈蕴贤一路杀杀杀,杀得这些贩卖大烟的人闻风丧胆,甚至有人还想逃到海外,可陈蕴贤一早就料到他们会逃走,让人守住了各大海关,只要是名单上的人,都不许登船离开本朝境内。
将名单上所有贩卖大烟的世家杀光,陈蕴贤这个名字在沿海一带所有人眼中,都蒙上了血色。
临行前,陈蕴藉便写过一份详细的销毁大烟策略。
陈蕴贤早就让人在福建附近的海岛上挖了个巨大的池子,等杀完了名单上的人,便将收缴的大烟集中运输到无人的海岛上,集中销毁,排入海洋,清洗水池后填平。
做完这一切,就已经快到中元节了。
皇上新订的有关大烟的刑罚,也传遍了江南。
贩卖大烟者,数额大,抄家诛九族,数额小,抄家,砍头。吸食大烟的,杖三百,流放三千里。
陈蕴贤竟是一路按照这新订的刑罚来处理这些贩卖、吸食大烟的人。
原本还有人觉得陈蕴贤杀心过重,可看到皇上亲自拟定的刑罚,谁都知道陈蕴贤是在奉命办事。
真正杀心重的,是他们这位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