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文冷笑,“你当谭家完全不知情吗?”
陈蕴藉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谭夫人用的是谁的人?当然是谭家的人,她自己能有什么心腹能帮她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
“忠顺王府被你兄长扳倒,谭夫人也自食恶果,但我不会放过谭家,只要我活着,我永远都不能看着他们害死了我兄长,还高官厚禄,活得风风光光,子孙兴旺!”韩修文含恨道。
陈蕴藉上前看着这篇竹林,仿佛也能看到那位未曾谋面的俊雅公子。
“修文兄,你放心,会有这一天的,这一天,不会太远。”陈蕴藉道。
韩修文微微一怔,“连我父母都劝我想开一些,你倒是支持我这些无稽之言。”
“杀亲之仇,怎是无稽之言?”陈蕴藉正色道。
若是有人害死了他兄长,还这样风风光光,高官厚禄,他肺都要气炸。
韩修文擦了擦眼睛,“谢谢。”
“相遇是缘,不如一起走走?”陈蕴藉也有些担心韩修文沉溺于仇恨之中,这并非好事。
报仇他支持,但过于沉溺其中,也会影响到自己。
韩修文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我可以叫你蕴藉吗?”
“自然,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陈蕴藉笑道。
朋友?韩修文自从兄长亡故,便整日的仇恨谭家,急切的想要学有所成,考上进士,入朝为官。
但他越是急切,就越是考不中。
他已经连续考了五年,还在童生班挣扎。
自然,他也没什么朋友。
提起朋友,他想起陈蕴藉和陆永元闹翻的事,他笑了笑,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是第二个陆永元吗?”
陈蕴藉已经有些日子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怔了怔,笑道,“修文兄说笑了,我相信你。”
就韩家这样的家风,除非基因突变,否则养不出陆永元那种自私自利之人。
“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吧。”韩修文道。
陈蕴藉与韩修文不算一见如故,但这次偶然遇上,却成为了朋友,也是缘分。
两人在寺里闲逛,韩修文问起陈蕴藉来寺里做什么。
这原也不是什么不可提的事。
陈蕴藉将原因同韩修文说了,“方才在大殿里求签,许是求了根下下签,梁姑娘便有些承受不住打击,我姐姐已经同林姑娘陪她去静室休息了。”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梁家又没有得罪人,许是因为去年灾情太严重,才耽搁了,梁姑娘年纪又不大,才刚及笄吧?何必这样急切将婚事定下?”韩修文疑惑的道。
陈蕴藉道,“主要还是担心被陆家影响了吧。”
“哪有这样的道理,陆家出事之前,不是就已经退婚了?”韩修文道。
陈蕴藉叹气,“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没有人去求娶,这也没有人暗中挑事,你说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