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皇太后安氏,贬为庶人。”他冷笑着将剑靠放在山壁上,发出微弱的响声。
“你,你这个逆子!”虞岱群猛烈地咳嗽起来,因为动作幅度的加大,胸前裂开了无数个发丝般的微小伤口,将衣衫染成了淡红色。
“父皇,朕知道你舍不得安氏。”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好似十分孝顺地在虞岱群面前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父皇的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然后厌弃地撇开脸:“真恶心,朕真不想看你。”
虞岱群眸子瞬间收紧,他呛咳着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人。
“看朕做什么?”虞牧林忽然笑了,“哦,对了。父皇一定是舍不得安氏。”
“没关系,这还不是小事一桩?”他说着再次看向同禄,“公公,再传朕口谕,安氏侍奉陛下尽心,就着她为宫人,小心伺候太上皇。”
同禄被他的目光扫得全身发毛,颤颤巍巍地道:“奴婢遵旨。”
“看你那怂样。”虞牧林心中不悦,“既然是御前的总管太监,以后就是跟着朕的人。”
“怎么,你还怕这老东西能翻身不成?”
此言一出,虞岱群骤然收住了咳声。
他的眼眶周围有微微的亮泽在黑暗里的火光映衬下很是明显。
那是眼周围崩裂的血管淌出的血液。
虞牧林非但不怕,还挑衅似的补了一句:“出去以后记得让人把圣旨写下来。”
同禄应声道:“是,陛下。”
但是做完这一切,虞牧林并不开心。
他在虞岱群的身边找了一块还算是平坦的石块做了下来,悠闲地看着这位曾经的帝王:“父皇,你说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虞岱群闭口不言。
“不光是样子怕人,连家也管散了。”他哈哈地笑道,“你当初但凡要是对我们兄弟三个公平一些,此刻也不至于像只老鼠似的钻洞。”
“说不准啊,人家卫陵侯早巴巴地给你把长生不老药送到宫里去了。”
阮星河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
虞牧林巴巴地说了半晌,无人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