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牧林比了个手势,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淡笑。
随后脸上的笑意凝结,手微微下滑至颈间,向旁一拉……
血溅三尺,周围的人无一幸免淋了一头。
死尸“噗通”栽倒在地,偌大的庭院中死一般寂静。
“识时务者为俊杰,本殿奉劝各位臣工不要一味的死脑筋,遇事要多变通。”虞牧林把小刀插回刀鞘,“就像孟大人一样,你们多向他学学。”
孟启岚依旧闭目而立,一言不发。
虞牧林缓缓靠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其实本殿也很好奇,孟大人不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吗?”
“为了他人尚且敢仗义执言、不惧生死,今日怎么转了性子?难道——”
“果然是陛下有失天命,违背民心吗?还是——”
“你觉得本殿更适合那个位置?”
此言一出,孟启岚缓缓睁开双眼。
他目视前方,恍若看向未知的虚空:“殿下多虑了。”
“臣是史官,自然要尽量将发生的看清楚、看仔细一些。”
他说着将目光移向那些被困的同僚:“各位同僚,启岚一介书生,如何能打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
说完,十分歉疚地转身向虞千山跪倒叩头:“陛下,恕臣死罪。”
虞千山长叹一声,挥了挥手。
如今的形势,他能如何?他又能要求这些大臣如何?
虞牧林笑了,他伸手向旁边的侍卫腰间:“原来孟大人是苦于没有胜算啊。”
佩刀出鞘,雪光耀眼。
他调转刀身,将刀柄送上:“孟大人,请吧。”
面上带着笑意,很是诚恳。
孟启岚在他的注视下站起身来,昂着头将视线重归于虚空:“我会活着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记录下来,让百姓、让后世、让诸国都清楚在这永安城里发生过什么。”
“这刀殿下还是自己收好吧。”他声音镇定,“我用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