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王兴材只觉得手上痒,抬手一看,可不得了!
他手上竟然缠着几缕头发!
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髻还算整齐,那应该不是自己的头发。
可此念一出又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铺子里只有自己和徒弟,徒弟又在昏迷中,哪里来的头发?
难道昨晚有人来?
他担心李维祥的安危,赶紧到他房中查看。
阳光从窗子里投进来,温暖明亮。
床上的被子掀在一旁,人已经不见了。
“维祥!”王兴材呼唤着徒弟,不大的纸活店里没有人回应。
厨下没有人,厢房没有人,院子里也没有人。
李维祥哪儿去了?
好在屋子里依旧整洁,没有打斗和血的痕迹。
门板下了一块,歪靠在一边。
王兴材只好希望是李维祥挺过来肚子饿了去吃喜欢的油炸鬼了,还会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带一份回来。
可等来的却是慌忙跑来报信的邻居。
“老王,快点,你徒弟在街上发疯嘞!”
王兴材连门也来不及关,跟着邻居就跑了过去。
他那平日里老实得有点怯懦的徒弟,这会儿正在街上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唱着一支古怪的歌。
让他心惊的是李维祥已经变成了个秃子,头上一块一块的都是血痕,有的像是被抓扯下去留下的伤,有的则像是溃烂的疮。
在邻居的帮助下,他终于把徒弟弄回了家。
一开始是关在屋子里,后来李维祥把窗子砸烂跑了。
王兴材只好再弄把他回来,用绳子捆住。
可李维祥却带着绳子一起跑了。
王兴材就把他和椅子捆在一起,每日送吃送喝。
李维祥完全傻了一样,根本认不出师父。不仅不认人,连拉撒都不会了。
这可难坏了王兴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