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格外宝贵这些鱼,时刻警惕着那些闲杂人等,就指着卖掉这些鱼好过年呢!年底快要到了,现在矿上又不景气,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很多矿工干脆在家睡大觉,等着明年再开工。
他抽了一根烟,眼睛微眯着看向鱼塘,只要不提到他那混账儿子,他就觉得心里舒坦。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一些。
“福贵叔,你家的鱼养得可真好呀!”黄亮骑着摩托车从鱼塘边闪过,在拐弯处停下来,径直走到刘福贵身边,向他递了一根烟。
刘福贵接过他递过来的烟,没理会他的话。刘福贵太熟悉黄亮了,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他总记得儿子刘大方在读书那会儿被他暗算,差点连命都丢了。
那时候,儿子还小,上小学,黄亮上初中。几个大点的孩子拦住儿子擂肥,把大方暴打一顿,打得头破血流,等刘福贵赶到时,大方奄奄一息。一群人看到大人过来作鸟兽散。刘福贵清楚地记得黄亮就在里头。
刘福贵问过黄亮,但是人家鸭子嘴硬,死不承认。脸皮厚的他还发誓说肯定没有那回事,不然让他五雷轰顶。
刘福贵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浮现出一股冷笑。
“福贵叔,你家养的鱼好大一条哦!能不能让我来掉几条鱼?”矮矮的黄亮叉着腰,杵在鱼塘边上,像一个木头桩子。
刘福贵捡起一颗石子,向黄亮的腿上投掷过去:“你小子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别动我的鱼!”他扔掉手中的烟头,站起来,瞪了一眼黄亮。
“叔,跟你开玩笑呢!我要是钓鱼也会先付你钱的。我想问问大方在哪?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