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穷嘛,地也是租的别人家,我们家饿的不行,一天晚上,我男人不在家,我就想去人家地里刨点红薯吃,临近的地界我不敢偷,我就想到外头一点偷……”
甘老抬了抬手:“你能记得那是什么年份吗?就是几几年的事?”
谢李氏:“我哪儿懂几几年,就小鬼子打我们这儿的那一年,我儿子一两岁多的那一年。”
甘老:“你儿子属什么的?”
“老鼠。”
“你继续说。你带着你儿子去偷红薯,然后呢?”
谢李氏微微抬了抬眼,又低下了:
“我起来的时候,惊醒了我儿子,孩子非要跟着,他是我头生子,我也是很宝贝的。那时候他一岁多快两岁,刚会说话,我就跟他说,‘我带你去,但你不许出声’,我就背着孩子去了河边,就外头那条大河边的地里。”
谢李氏终于抬了头,看了眼窗外,但很快又低下了头:
“那天月亮好。到了那儿,我刚挖了两个番薯,就听见芦苇杆子里悉悉索索的有声音,还‘嗯嗯呜呜’的。我挺怕的,毕竟我是偷人家番薯,我就赶紧趴在地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