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岸边的戚思珍“嗤”的一声:“土鳖!”
谢兰芽一转身看着她。
她昂起下巴转开头,望向河岸。
谢兰芽理理自己身上的深蓝工作服。
工作服是轧钢厂发的。
很宽大,可以盖住里面原主的旧棉袄,也盖住这窈窕的身姿。
倒不是她不要打扮,而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这年头物资匮乏,冬天的料子就算花钱买,也大多是暗沉的颜色,请县城裁缝做,也大多是列宁装之类的土款,千遍一律,做不出什么花样来。
二是谢兰芽这具身材挺好的,长得也不差,她要是再打扮了,特别出挑。她现在只是轧钢厂的一个普通工人,混迹在有两个男职工的收购站,那么,在形象上保持朴素,才是远离是非的基础啊。
土就对了。
土能省却很多口舌。
土是她这种没有父母、随时要装可怜姑娘的保护色。
别人说几句“土”,算得了什么?
谢兰芽慢慢的走过去:“大姐,刚才说谁土鳖呐?”
戚思珍皱眉:“大姐?什么大姐?连说话都是一股子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