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过生产队牛棚的时候,谢兰芽感觉耳边呼一下风声,一个修长的人影拦住了她。
谢兰芽一抬头,便看见何遇站在前面。
他背着光,暮色把他的轮廓勾勒了一下,他的身形如修竹,他的脸雕塑般立体。
好看的男人真是拦个路都好看呐!
吃饱了鸡肉的谢兰芽心情甚好,忍不住调侃他:“咦?怎么又遇见你,你不是特意来等我的吧?”
何遇垂着眼,向她摊开手。
手掌里,是一只手表。
男式的,褐色的表带,金色的表面,别的细节一时也看不太清楚。
但光凭那一圈在暮色里也依然淡淡闪光的表面,足以说明,这表,在这个年代是值钱东西。
谢兰芽:“嗯?干嘛,不是啥定情信物吧?”
何遇脸转向一边,四十五度角望天。
隔着两尺远,谢兰芽都感觉到他那浓浓的无奈。
谢兰芽笑出声:“嘿嘿嘿,我开玩笑的,我明白你意思,你是说用手表抵那个药,是不?不用啦,不是跟你讲扯平了吗?”
何遇不说话,手掌坚持的放在谢兰芽面前,另一只手往集体坟地那边指了指。
谢兰芽偏头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刚才说的,会想办法帮你找药,所以你要把手表当药费给我?”
何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