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为何?”
沈听澜回应。
“现在仅存的力量不能够保证完全将敌军击退,况且京城已经被其他藩王包围,若是这时候再从京城调兵,只怕是京城难保而皇上本身或许也救不回来。”
“故而他建议将仅剩的力量护住朝堂内的所有老臣,开始趁着夜色迁出都城,迁到沥地。”
“与其用渺茫的机会营救皇上,不若用剩余的兵力护住最后的力量,有朝一日反攻。”
沈听澜说完,便低头,等待着眼前人的号令,提心吊胆的。
本应该不会这么快到这一步的,那个萧家家主向来做事严谨,滴水不漏,正因为如此,朝堂之事才进展如此缓慢。
沈听澜明明知道是他,却因为他从来都不带头,故而无法抓住现行。
现在这样带头起哄,想必是已经看到过那封信了。
本以为她会紧张焦急,却不成想,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面容,在他完全说完以后轻笑一声,似是不屑。
他顿时愣住了,却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陈湘熙暗自思忖。
坞暝国第二富饶之地,沥地。
并且这地方偏向南方,向来温暖,又是依山傍水,向来是坞暝国赫赫有名的游玩圣地。
无数贾商都在那里购置房产,朝堂上的人也都挤破头皮想要去那里办公,不过是因为山清水秀极为温暖。
这注意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皇太子叛乱,自然是无法登基,舍弃了葬,让他死在战场之上,皇帝驾崩,那个地方又没有任何皇室根基,只怕是这一迁都,葬是永无翻身之日。
这样的建议,确实有用。
况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国公那两个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
这样看来,若是换做常人,确实无法应对。
不过——她眸中闪过一丝哂笑,轻哼一声——可惜啊可惜,遇到的是她。
紧接着,只听面前人道:
“而且,而且战报整整晚了三天才传过来!”
一定是有人在前线压住了战报!
大概是因为她丝毫没有任何举动,让他误以为她不想管这件事情了罢?
陈湘熙却毫不意外。
“葬他应该是知道了吧?故意给定国公的?”
“是。”
她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湘熙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本以为她会立即出手相助的沈听澜一愣,以为她并不想管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的瞬间,唯唯诺诺了半天,顿了顿,这才退下。
待到他将门关上,旁边的贾嫣汐这才道:
“呀,我想起来了!哥哥确实说过好像萧家家主与定国公二人走得比较近,两人都被那位老者厌烦,这是哥哥四下里对我说的,让我注意一下。”
而后,她眼眶一红,扯着陈湘熙的袖子焦急。
“怎么办?我忘了!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大事——”
陈湘熙只是笑了笑,安抚着她的头,否认道:
“别怕,姐姐在,不怕的。”
其实,她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当她看到那个萧家家母眸子里神色的时候,就知道她或许会将这封信交到家主手里。
因为那个神色,遮遮掩掩。
但是贾嫣汐却看不出来,因为她涉世未深。
这一个举动,不仅仅是为了教导贾嫣汐,更是为了刺激朝堂局面更为尖锐一些。
本来决战派与迁都派双方势均力敌,迁都派表面上能力不够强大无法完全碾压实际内部暗中增长自己的势力,沈听澜知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私下里找她诉苦。
她听了也立即他并不能做出什么——监国,只不过是一个代替皇上同意朝堂之内获胜的某个政策的人,而非主动表达自己思想的人。
他看着,只能干着急,自己丝毫做不了任何事情。
但是贾嫣汐可以。
贾嫣汐是岳家的大小姐,还是后宫之主,但现在已经被打入冷宫,而岳家也因为岳非谕大将军的事情而落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荣。
所有人都以为岳家已经不行,这兄妹二人都是皇上的弃子,自然无法撼动整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