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墨垂下眼眸,让侍卫们把南存观抬走,然后抱着宋冬忆去了养心殿。
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南秋墨轻抚着她紧皱的眉头,抿紧嘴唇。
……
“存观!”
宋冬忆惊醒,浑身的冷汗。
刘裕赶紧进来:“皇上,您终于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存观呢!他怎么样了!”
刘裕回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南二公子命大,已经挺过来了,只是现在还没醒来。”
宋冬忆松了一口气,她睡着的时间里,一直在做梦,做噩梦。
她梦见南存观鲜血淋漓的倒在她面前,眼睛直直盯着她,对她呢喃着:“皇上……不要怕……”
她眼眶微热,难以言喻的酸楚冲上了鼻腔,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您醒了。”
南秋墨端着粥,坐到了宋冬忆身边,微笑。
宋冬忆扭头,看见南秋墨眼圈发青,显然是没休息好,不禁安抚了他两句:“存观没事了,你放宽心。”
“多谢皇上宽慰。”
南秋墨舀了一勺粥,递到她面前:“皇上,喝些粥吧……”
宋冬忆想夺过勺子,却被南秋墨躲开。
“让臣来。”
宋冬忆点了点头。
温热的汤药润湿了她干燥的唇,许久未感受到滋味的口腔,瞬间被苦味侵占,刺激得让她不禁皱着脸。
“越阳王和祺城王余孽该如何处理?”
宋冬忆突然停了动作,眼神变得凌厉:“全部处死,株连九族。”
南秋墨顿了下:“臣以为不妥。”
莫名的怒火从胸口迸发,宋冬忆厉着声音:“为何不妥?摄政王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你别忘了你弟弟……”
南秋墨把粥放下,单膝跪下。
“皇上,近些日子北方大旱,中原水灾,正是天灾横行的时候,在此时大肆屠杀会冲犯天神,恐再生祸乱,此为一不妥;况且,正临皇上及冠和先帝驾崩十周年之时,不宜有过重的血腥之事,此为二不妥,请皇上三思。”
宋冬忆眯了眯眼睛:“那你说,怎么样妥当?”
“男丁发配边疆,女眷入宫为奴,孩童和老人逐出京城。”
宋冬忆嘲讽:“摄政王可真是宅心仁厚。”
南秋墨没有说话。
“男丁处死,其余的按你说的办。”
“是。”南秋墨自知这已经是宋冬忆最大的让步,所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系统,我明白古代皇帝的难了。”
【宿主,你做的没错。】
不是她想杀人,而是手下留情,留得就是自己头上悬着的刀。
过了三天,南存观终于醒了,宋冬忆赶忙去西宫看他。
可是南存观却借口身体不适,不适合迎见皇上。
宋冬忆自然是知道南存观的心思,也没有太做强求,回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