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头摇得像波浪谷:“大人说笑了,我们在生意场上可是对家,林家小姐怎么可能到我铺子里来?”
史良上前一步吓唬说:“倘若因为你们屡次剽窃贵客隆的创意,被四小姐找上门来要说法呢?”
“哎呦……”胡掌柜吓得马上跪在地上:“大人这么说可折煞草民了!莫说四小姐根本没来过我这宝玉坊,就算真来了,我也是给四小姐赔礼道歉没说得,怎么可能杀人灭口呢?大人,谁不知道贵客隆是大人关照过的铺子,给草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铺子里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啊……”
史良被他吵嚷地心烦,丢下一句:“起来吧。”
两人出了宝玉坊,史良试探地问道:“大人,现下我们去哪里?”
祝南休步履匆匆,边走别说:“现在情况不好,若不是宝玉坊抓的人,恐怕就要落到张无显手里了。”
史良想了想:“张无显心细如发,怕也能打探到大人跟四小姐的关系匪浅,如果说他掳了四小姐引大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我们是不是现在要去张府走一趟?”
祝南休摇摇头:“张无显肯定不会将人掳到他的府上,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脸面可不敢不要。”
“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去春芳院。”
史良不解:“诶,不对啊,大人,去春芳院能有什么用?”
“找白丽丽聊聊。”
史良一听白丽丽,顿时明了:张无显虽然不能亲自动手掳一个商贾女子,但是却可以让白丽丽动手啊。
陈妈妈照旧在春芳院门口招揽客人,一边打眼扫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
说实话她看到祝南休跟史良这俩人,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因为这俩人一不吃喝,二不叫姑娘,反正不是她家的财神爷,每次来都是来看事儿打听事儿的,神秘兮兮反而让她经常觉得不踏实。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早就挂上了欣喜的笑:“哎呀,二位公子可有功夫没来了,快请进,雅间现在还给您二位留着呢。”
不过她看到这二位神色肃穆,也就识相地收了脸色,赶忙引他们去了二楼包厢。
祝南休坐下直接吩咐道:“劳驾陈妈妈将白丽丽请来,本公子有话要问。”
陈妈妈讪笑了一声:“丽丽呀,她马上就要上台了,不如等她……”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史良又及时充当了黑脸的角色,还故意将佩剑在腰间拎了拎,吓得陈妈妈顾不得许多,赶紧捂了胸口出去给他们叫人了。
白丽丽进门前先是拿眼扫了扫祝南休的神色,而后也换上端方的笑容,在祝南休对面坐了,柔声问道:“不知道祝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祝南休耐着性子,尽量慢慢问话:“白小姐好手段,两边接头两边瞒,既然白小姐压根就不信任祝某,又何必佯装出要合作的样子来呢?”
白丽丽听罢只定了一下,随后满眼堆笑:“祝公子说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因为朱乾魂的事一直没查清楚,张无显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再派人跟我对接了。”
祝南休饮口茶:“本公子看你是在花街柳巷营业多了,说话向来一股假惺惺的意味,说实话本官看的实在腻烦,今天有句话我必定要问出句实话:四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掳去的?”
白丽丽仍旧笑着,仍旧摇头。
祝南休看在眼里十分厌恶,不得不抛出些狠话:“行了,你若不承认,那我只好派官差来将这春芳院翻个底朝天来找人了……”
白丽丽抢白道:“倘若大人找到了呢?是不是本姑娘就要死在史大人这把剑下了?”
祝南休答道:“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掳走的四小姐?若你再不好好说话,无论我再春芳院找不找得到四小姐,本公子都杀你泄愤。”
“那岂不是大人的不是了?既是找不到,那肯定是我没撒谎,如何还要杀我?”
祝南休厌恶地看她一眼:“因为你这幅油嘴滑舌的面孔实在恶心!”
白丽丽捻起手绢呵呵一笑:“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无论什么面孔都惹人讨厌吧?”
“再问最后一次,四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掳的?”
白丽丽索性偏过头,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