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远远冲楼上的祝耽拱了拱手继续查他的案子。
史进在祝耽对面坐了,神秘兮兮地问道:“殿下,你猜死的那个人是谁?”
祝耽饮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是张无显派来盯着我们的黑衣人,就是你说的那个脚上有伤的瘸子。”
史进惊得连茶都不往嘴边送了:“不是,殿下,你怎么知道的?”
祝耽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拽着他站到包厢的窗前:“你自己往下看。”
史进纳闷:“殿下让属下看什么?”
“看死人啊!”
史进这才仔细看了眼楼下躺的那人:“哦,原来殿下是自己看见的。”
祝耽用扇子敲了下史进的头,嘴里说了声:“傻子。”
史进嘿嘿笑一声:“殿下,仵作说这人是先被人打得五内俱裂后又跌下房顶的,可是这春芳院的房顶上怎么会有绝世高手呢?”
“那就看看裴殿下怎么断这个案子吧。”
史进叹口气:“我舅舅这次恐怕遇到难题了,明明在房顶上看到两个人的鞋印,可是就是找不出人来。”
祝耽冲他一笑:“走吧,我们下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裴琢的手下已经差不多将春芳院所有人都排查完了,目前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裴琢眉头紧皱,显然是非常着急。
“裴殿下,既然现场查不到线索,不如查查死者的身份,从他的身份开始查起。”
裴琢回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此事确实太蹊跷了。”
“是啊,如果在这里查不到可疑人员,那么就要考虑此人是不是被人一路追杀到春芳院的,然后他不敌对手,被人杀了。”
裴琢点点头:“嗯,这点本官也考虑过,只是死者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东西。”
“什么都没搜到么?”
裴琢摇摇头。
祝耽在死者身上略略摸过一遍,果然一无所获,低头看到了他的鞋子,于是将手伸到鞋子里,然后对裴琢说:“裴殿下,命人脱掉他的靴子,本官觉得里边有件硬物。”
仵作赶紧上手将靴子脱掉,在里边摸出一块铝制小牌,凑近了一看,上边写着“张府”二字。
仵作将牌子递给裴琢,裴琢打量了一下,做工还挺细致的,主家非富即贵。只是张姓实在太普遍,一时还不确定是哪个府上的。
祝耽轻轻踱到裴琢身侧,又凑近他小声说道:“裴殿下,这个腰牌我认识,是太子洗马府上的。”
裴琢吓得不行:“祝殿下确定吗?是张殿下的人?”
祝耽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点点头:“我见过,不会有错的。”
“好。”
裴琢使人抬了尸体去衙门,随后又命令解除封锁,让所有客人都先回家,春芳院里一个外人都不许有。
这么一闹那些客人们也确实没有心情喝酒听曲儿,一下子就散光了。
裴琢见厅内没了人,这才跟祝耽说道:“照殿下来看,此人会是太子洗马府上的人么?”
“十有八九,至于来这里的目的一时半会应该不好查,所以我建议裴殿下,暂时不要告知太子洗马,不然的话,恐怕多生是非。”
裴琢琢磨了一会儿,点头应下。
“那,下官告辞了,祝殿下万望保重。”
史进跟祝耽说道:“殿下,我出去送送舅舅。”
裴琢临上轿前,又问了史进一句:“祝殿下跟太子洗马有什么恩怨不成?”
史进不知裴琢何意,也不敢多言,只说道:“没听说过啊,舅舅为何有此一问?”
裴琢愁容不展:“若是没有恩怨,祝殿下何必将那个腰牌塞到死者的靴子里呢?”
史进脑海里将之前那一幕又回放了一遍,没有看到殿下往死者靴子里塞东西啊,况且那东西还是仵作自己拿出来的不是么?
“舅舅,你别是怀疑错了,别说祝殿下如何搞到张府的腰牌,就算搞到,又何必塞给一个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