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耽嗤他一声:让你多读点书你不听,关良家子不良家子什么事儿?七科谪你都没弄清楚!
史进还是极力阻挠:那也不能说干就干啊……
几个家丁听闻,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此时不战更待何时?于是纷纷亮出了手里的大棒子,立马就要跟他二位拼命。
史进连忙摆手加解释:误会了,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哈,千万不要动手呀
随即在祝耽背后大叫:“殿下,今天你不让我带武器,现在怎么办?”
祝耽转身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他们没有武功。”
“你怎么知道?他们看我虎视眈眈很久了哇!”
“就凭你这么嘴欠,他们还在听你讲道理。”
祝耽回到厅内,谢了林汝行的茶,把这次的来意跟她做了个交代。
其实祝耽说得也算明白:朝廷缺银,尤其是前线紧张不得耽搁,京城内无论是王孙公侯、世家大族都是仰仗黎民富庶才能设以为业,国难当头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所以不日朝廷会号令以上人等捐输救国,这次筹饷就是由兵部出执督办,户部负责组织统筹的。
林汝行知道捐饷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过,贾人也时常用这种方式报效家国,于是说道:“齐宣侯府愿将居家所托之余进献朝廷,就是……”
后边的她没说,总不能直接问:殿下您还负责上门催捐吗?
祝耽看出了她的困惑,认真说道:“借贵宝地一用。”
林汝行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给她要太多银子就好。
“嗯?”意思是兵部和户部连装钱的地方都没有吗?
祝耽起身向她走进两步,颇有点神秘地说道:“自然不如朝廷命官出入坊间易得民心啊。”
林汝行突然觉得似有珠玉在前,感觉双眼像是被什么闪了,这人真是的,说话就说话,走过来做什么?
“祝殿下真是太客气了,齐宣侯府这座京邸本就是殿下费心安排的,殿下想用随时可以。”
祝耽莞尔一笑,带来一片和暖绯色:“如此,本官告辞。”
林汝行脱口而出:“哎,殿下这就要走吗?不多坐一会儿了?”
您这茶也没喝,点心也没用,岂不是枉费了林夙荷在厨房忙活到半夜的好意了吗?
您一说要走,林夙荷都坐立难安了不是?
祝耽有点意外:“怎么?郡主还有事?”
“啊……没事没事,这锭贽金,也请殿下收回吧。”说罢,林汝行双手递上他们当执贽给齐宣侯度的那锭金子。
金子谁不爱呢?可是收了他这锭黄金,日后拿什么当回贽?不如一推六二五省心呐。
祝耽眼神落在林汝行手里那锭金子上,看到边廓上两颗清晰的牙印,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浅笑。
“史进,收下吧。”
史进仰天扶额,不好意思看林汝行,只是麻木地伸出手来接着,心里不停地挤兑:看来皇上的穷病真的传染给了殿下,不然送出去的贽礼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真太丢人了!
齐宣侯府全家都到门口送祝耽离开,林汝行非常想打听一下仙人手的情况,但是碍于二夫人和林夙荷都在旁边,不好开口。
祝耽仿佛看出了林汝行的顾虑,他主动说道:“对了,下官还有件事想请教宣明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汝行信以为真,赶紧走到他身边问:“不知殿下想问什么事?”
祝耽小声道:“不是你有事吗?到底要问什么?”
“呃,我其实……”
“只能问一件。”
林汝行想了想:“仙人手全家已经在刑部了吗?他们会不会被杀头?”
“已经在了,砍头怎么也要到秋后了,郡主急什么?”
林汝行气得要命,偏偏周围有人看着,也不好发作,眼睁睁看着祝耽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里,史进见祝耽心情还不错,壮着胆子问道:“殿下,我看这齐宣侯府也就是个空架子,您真打算搜刮她们的银子哇?”
祝耽没有搭理他。
“殿下,你说宣明郡主会不会已经拿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不然她为何一直打探仙人手的死活呢?她初次来京,根本不可能跟仙人手有交情啊。”
这次祝耽直接用表情告诉他:这个问题太蠢了,本官不想回答。
史进了解祝耽的脾气,但凡他不想答的问题,问一万遍也是没用的。
闲着没事他就开始研究那块金锭子,竟然也发现了那两颗清晰的牙印,这是咬的多用力啊。
“哈哈,哈哈哈……”一联想到娇滴滴的小姐咬下这金锭子时的样子,史进就觉得特别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