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天演戏多累啊,只怕我说一句话,就能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真正的死敌。”
说完他爬上车子,好像在躲着祝耽似的。
祝耽绕过几步,走到他的车窗边,在窗外问道:“把话说清楚。”
陈士杰贱嗖嗖地撩开帘子:“小四入宫的第一天,我就牵到了她的手,嘿嘿……哈哈……”
祝耽深吸口气:“呵呵……下来!”
陈士杰把身子往车子里侧缩了缩:“我不的。”
“你给本王滚下来!”
“我偏不!”
祝耽抬起腿,使尽全力,一个大岔劈下来。
“哗啦。”
陈士杰的马车裂了,从顶棚到车身,都裂开了。
他躲无可躲,藏无可藏,被祝耽一把揪下来,按住就要打。
“你来真的是不是?哎,你是不是来真的?”
祝耽不理他,招式舞的虎虎生风,看起来真不手软。
陈士杰接了他几招,便想逃跑,祝耽怎么可能放他跑,几步追上去继续打。
于是二人且打且躲,一会儿功夫就出去半里地。
下朝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全都站在宫角胖叹息。
“皇上的弟弟跟皇上的小舅子的死结,到底啥时候能解开呦!”
“说的是啊,可惜了可惜了,明明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结果却闹得大打出手……”
剩下的人表示十分鄙视:都在这儿装什么忧国忧民的?刚才在官道上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就是就是,祝陈二人
祝南休起身又行礼:“臣告退。”
陆澧在他转身之后说道:“兄出了东宫后,可别忘了拆下绑腿。”
祝南休停住:“殿下冒然杀了王蕊华,无非是要恶化王子庚跟皇室的矛盾,可是现在并不是铲除王子庚的最好时机,殿下如今行事不问圣意,明日皇上就会被王子庚逼迫得措手不及。”
陆澧也从塌上起身,踱到祝南休面前,冲他微微一笑问道:“那兄深夜出门,不是趁月黑风高去杀人么?”
祝南休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澧:“臣没想过要杀人。倘若殿下一定认为臣是要去杀人的,那臣可以告诉殿下,但凡有此可能,也只是为了阻止王蕊华再伤害无辜,而不是利用她们挑拨王子庚和朝廷的关系。”
陆澧哈哈一笑,随后正色道:“本宫亦然。”
祝南休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讳莫如深的意味,他突然觉得,或许他从来都不了解陆澧。
史良到了林府,亲自将主仆四人叫到一处,千叮咛万嘱咐:无论任何人来问,都说没有在下山时见过王蕊华,若实在被人问出破绽,就推到祝南休身上去。
林矣全家本来对史良深夜来访就心有惴惴,现在又看他面色严峻,不禁都有些惊惶不安。
“是不是王蕊华出什么事了?”
史良叹口气说道:“她失踪了,怕是凶多吉少。”
林素吓得不由自主捂住了嘴:“难道祝大人说过什么刺伤她了,她想不开?”
史良摇摇头:“就算她想不开,她的丫鬟也不会陪她想不开啊。”
此时赵文推门进来:“小姐,太子殿下派人来,说有话跟小姐嘱托。”
几人面面相觑,太子殿下跟她们有什么好嘱托的?
来人开口说道:“殿下有令:无论何人问起王小姐,请务必不要提起曾与她相见之事,倘若推脱不下,就说太子殿下或许知情。”
史良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祝大人跟太子殿下商量好的么?
林矣姐妹二位谢过来人,好生送出去。
送走史良之后,全家人都睡不着,王蕊华可是宰相家的独女,如果被人知道跟她们有什么过节,就算能解释清楚,有人能信吗?
万一王丞相找不到凶手,杀她们泄愤也是有可能的。
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任谁能睡得着?
林矣搓搓手,有点迟疑地跟林素商量说:“那个……我想这几天找机会跟祝大人说一下,不然我们退出织造商会吧。”
林素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你不用顾及我,之前我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