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大夫有苦难言,但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能心里叫屈,你们皇室怕没有体面,为什么要动我的宅子呢?
皇上起身捶了捶后腰,冲群臣摆摆手:“朕本就尚在病中,现在觉得乏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下朝后,有几个官员围拢到陈士杰身边说:“陈大人啊,我上几天去筹银子了,今天就把捐输送到礼部。”
“巧了,我也是,我也是……”
这些人今天早朝经过弹劾陈士杰和祝耽的所有戏码看下来,谁都知道捐输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不如早剃头早凉快,省得惹祸上身。
再是丞相的拥趸,也得先保命要紧啊,以祝耽的势力,光禄大夫的宅子说收就收,别说再送谁几幅“音容宛在”的丹青画作,就算真让你“音容宛在”了是什么难事么?
陈士杰在无人处扯了扯祝耽的袖子:“你整的这事儿,我怎么看不明白了呢?”
祝耽一脸无辜:“你让本王还你人情,本王便替你摆平了王士斛的党羽,给你组织捐输的功劳簿上大大添了一笔,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士杰还是摇头:“不对劲,你这是还我人情呢,还是替小四报仇呢?”
监察使刘纪的一双儿女都在簪花会上得罪了郡主,还有光禄大夫家的女儿戚双影跟王毓秀打配合陷害郡主。
祝耽就专挑这两人下了狠手,对一个极尽恐吓、另一个极尽勒索,这未免也太巧了。
“好了,这事不提也罢,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刘寅峰,将他的下落告诉他爹刘纪吗?怎么还给人家送字画敲打?”
祝耽故意挑衅:“你来猜猜呢?”
“你已经将刘纪收服了?”
祝耽默默点头,陈士杰笑笑:“可以啊,这刘纪身为王士斛党羽已有十余年了,竟然还能反水。”
“他的儿子在本王手上,反水是什么难事么?”
想想也是,不过这招倒是好使,一收就是两个。
为了不被王士斛怀疑,捐输这事上,刘纪当然还是要做足功夫,继续跟祝耽唱反调了。
这早朝上一幕幕,刘纪看起来倒是很会演。
陈士杰自己琢磨事儿,一转眼祝耽竟然走出好远了,他赶紧小跑几步追上。
“我就问你,你到底是还我人情呢,还是给小四报仇呢?”
“你刚才不是说不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