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伸出了自己的两根手指,一指通红,一指如常。
然后她又将蘸了药液的手指在药方上按了按。
一个指印很快被纸张吸收,只留下些微淡黄水渍,跟之前药方上沾的水渍相似。
而另一个按上后,纸张马上变成深褐色。
林汝行自己心里也一惊:她还以为是她放在家里的药被偷到宫里来了,毕竟颜色跟她那瓶未来得及蒸馏提纯的极其相似。
她那日跟橘红一共炮制了两瓶药,准备留一瓶在家中,可是当时时间不早了,还不及滤液提纯,便匆匆搁在客厅的角落里。
可即便是未提纯,也没有这么猛啊,纸都被腐蚀炭化了。
这要是涂在脸上,还能有好?
那位太医首先发现了问题:“郡主的意思是,贵妃娘娘用的药并非张太医方子上的,而是另一个配方?”
林汝行顾不上思考,点头回道:“不错,现在颜色、浓度、药性全都对不上,而清菱只用一句不懂药理蒙混过去。”
皇上展了展衣袖,瞅了瞅皇后,皇后正在低头饮茶,他又瞅瞅林汝行,一时还是难以决断。
林汝行倒是很能理解皇上此时的心情,虽然自己的剖析在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但她作为专业人士,跟清菱一个宫女辩解什么配比和工艺,难免有些恃强凌弱的嫌疑。
总而言之,皇上至多不再怀疑她,但也没有完全怀疑清菱就是了,说白了还是她拿出来的的锤不够硬。
皇后终于饮完了那口茶,悠悠说了一句:“什么颜色药性的,本宫看这些都不打紧。要紧的是清菱你私自炮制药方铸成大祸,无论如何都是脱不了干系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本宫看这事也可到此为止了。”
“皇上,奴婢不通药理,奴婢亦死不足惜,但是韵贵妃身怀龙嗣遭人毒手,恳请皇上明查。”
林汝行顿时郁闷:你这是作死都不带等天亮的啊。
皇后都已经不计较你刚才影射她陷害贵妃娘娘了,也没说要你的命,怎么就不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呢?
“朕看她矢口抵赖,直接杖杀吧。皇后,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