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达城走到百叶窗旁，透过里面的缝叶往下看，看到了下面浩浩荡荡闹事的那群人，心里烦躁得想骂娘。

“他们是一群无知的没修养的野蛮人！签了合同，付了订金，现在却想反口，想把钱要回来。不给就天天上门来闹事，真的是他妈的混账，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他们这样闹过很多次了吗？这样闹法，肯定会对我们公司的声誉有影响吧？上次林琤隐喻说的那事是不是就指这个？”

“爸、妈，你们去过林叔叔家了？”郑玉萍惊讶地问。

“我们那天刚好经过，就上门打了声招呼。”邹雪琴轻描淡写地略过。

然后继续和郑达城说，“老郑，他们在外面这样闹法也不是事。要不，我们先找几家给退了，把闹得最凶的打发走了再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上哪去拿钱打发他们？”郑达城大声吼道。

“公司没钱了吗？”

“爸，我们没钱了吗？”

邹雪琴和郑玉萍不约而同地惊叫。

家里的大钱一直在郑达城在管，且她们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每个月准时地汇生活费过去。所以她们母女俩一直以为他在这边是挣了不少钱的。

“挣的钱我都拿去拿地了，现每月光是要还银行的利息都要好几十万，再加上员工的开支，每个月最少要五六十万。这些全靠卖楼花来支撑，维持着公司的运营。我哪来的钱去退还给他们。

如果开了先例，后面跟风的怎么办？我现在和他们谈的，和银行谈的是零首付，然后月供。一旦这个缺口开了，银行那边就麻烦了，到时候整条资金链都会出问题。”

“爸，这些问题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是啊，老郑。我们是一家人，有问题有困难，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不和我们商量呢！”邹雪琴也不满地看着他。

“跟你们说有什么用。难道你们还能帮得上忙？我一个大老爷的还要你们母女俩养不成。”郑达城忍不住又摸出一根烟来。

邹雪琴把他手指头上的香烟夺过来扔到垃圾桶上，“你又没问过，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了你呢？这些年，我工资那攒了五六万，给人写的剧本那赚了大概也有三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