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男人冷凝而淡漠的面孔,那一袭绝尘的白衣,纤尘不染,似乎与自己有着遥遥万里的距离。
林云卿咬紧牙关,撑着床边的横梁,从床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她没走几步,便膝盖一软,摔到了地上。但林云卿没有气馁,求生的意志,就像是不灭的火苗一样,燃烧在她的心头之上。
她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帐篷的帘子,然后慢慢地,一寸寸地向帘子爬去。在极度的疼痛中,眼前的帘子就好像是万花筒里的世界,纷纷乱乱地绞在了一起,一切都变得虚幻而缥缈,好不真切。
“陆霆闵,陆霆闵……”她气诺游丝地念着,唤着。说不清自己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抑或只是求生的本能。
然而,她的声音混进了滴滴答答的雨点声中,微不可辨。
林云卿又往前爬了几寸,最终没有坚持到帘帐附近,她晕了过去……
与隔离区的凄凉萎靡截然相反的,是西宁皇宫里的歌舞升平、莺歌燕舞、不眠不休。
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荷叶上,发出了圆润好听的声音。
也有些秋雨,它们执拗而调皮,不愿落在荷叶上,它们直接落进了池塘里,便直接在池塘里溅起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涟漪。
池塘里的涟漪一个个晕绕开来,映衬着高台上的场景,愈发虚幻缥缈,旖旎斑斓,好不真切,好似梦中的幻境一般。
丝竹声悦耳,有节奏的鼓点声不断应着曲子的节奏而响起。西域的舞曲声,响彻在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数十名来自西域的舞娘,在大殿的正中心随着鼓点,翩然起舞。
朦胧的面纱半掩着她们明艳的面容,她们整齐划一地穿着明黄色的舞衣,露出纤细如水蛇的腰肢,与细细瘦瘦的胳膊。
大殿的三面,坐着皇上、摄政王战北枭、太后、范若云等人。
皇上似乎非常痴迷这种来自西域的舞蹈,他眼神放光,神采奕奕,时不时地拍手叫道:“好!”“妙极了!”“朕喜欢,再来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