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这么久,她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胜利感弥漫上战北枭的心头,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愉悦,他挑了挑眉,挑衅般地道:“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自己已经服软了,自己已经答应他,愿意去西市的隔离区了。
他已经用这般残忍的手段,把自己逼入这种境界了。他还想怎样?
林云卿目眦欲裂地仰头直视着战北枭,她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白兔,又像是一株渺小的花朵,听闻着、恭候着命运对她的发落与安排。
她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
事情的转变似乎发生在那一刹那,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瞬间。
林骏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狱卒对他的控制,然后猛烈地冲向了战北枭手中的剑刃。
血液,殷红的血液,像某种攀援而上的花朵,绽放在冰冷如坟墓般的空气之中。然后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在地面,溅起了点点的尘埃。
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林伯伯的咽喉与嘴角流下,就像是一条潺潺流淌、没有尽头的小溪。
那源源不断的血液,仅仅是顷刻之间,便染红了囚衣与地板,
战北枭神色复杂地皱了皱眉,他缓缓地放下了他手中的利剑,那削铁如泥的剑锋上,此时也满是猩红,妖异得可怕。
世界在那瞬间,仿佛是静止无声的。
伴随这鲜血的喷涌而出,林云卿声嘶力竭地喊了很久,可她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周围的人和物件,仿佛都失去了生命力,化作了一尊尊石制的雕像,一动不动。
只有眼前那一闪而过的影子,在奔跑——那是林伯伯的身影啊!
明明他已经被割断了气管,血流不止,且无法呼吸。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向前奔跑?
林云卿反应不过来,她茫然而震惊地瞪大了杏眸,看向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林骏伟满身是血地冲出了囚牢,冲出了这个关了他数月的囚牢,冲出了这个让他饱受无尽酷刑与折磨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