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与本官说这何用?”
“难道大人就不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吗?”
听郑清阳言语中别有深意,夏河终于转过身面对着郑清阳,他双手靠背,一改往日的慈善,眼神犹如一把利刃。
“郑大人可莫要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郑清阳却不怕他的威胁,他坐在石墩上,笑道:“下官求的是财,并非是命,不瞒大人,其实在南宫玉的案子发生后,下官便对夏大人的过往做了个详细的了解。
不曾想,大人这十年来还真是精彩啊,如果大人一时想不起来,那么下官可提醒你,比如前兵部侍郎之死,又比如吏部侍郎田大地······”
夏河心已激起万重浪,郑清阳的话令夏河大为震惊。
他环顾四周,幸好并无旁人,他怒斥,“够了,你说的这些与本官何干?”
想十年前,他奉南楚王之命,来大魏做暗探,他杀了夏庄其中的一户人家,冒用其中一人的身份来参加科举,这些年他不负众望,利用职务之便带近了上千人进京城。
原本想利用南宫玉的死来陷害太子,让京城大乱,自己好举兵攻入皇宫,而另一方面,南宫辰父子无诏回京,南楚王趁边疆无主帅坐镇时便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谁料,南宫雪竟对外宣布南宫玉乃得急病去世,一场兵变竟被暗暗化解。
夏河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曾经辛辛苦苦安插进来的人却毫无征兆的被人一锅端了。
眼下黑旋风下落不明,而他也危险重重,搞不好已经暴露,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楚清平临走前曾让他办一件事,据说能保他性命。
他却不曾想郑清阳吃了豹子胆敢来敲诈他,虽说不知郑清阳到底握着他多少证据,可这人是断断不能留了。
夏河眼里的阴霾显而易见,“郑大人,本官劝你安分守己的好,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郑清阳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佯装叹了口气,“既然夏大人不感兴趣,那下官只好把夏大人的档案卖给汪公公了,说不定他感兴趣的很。”
夏河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记得自己明明把以往的旧档案给销毁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可看郑清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诓他。
“郑大人尽管去,本官一向光明磊落,又怎会怕你。”夏河说完,往着宴席的方向走去。
郑清阳黑下脸来,说实话,他此番不过是在诈夏河罢了,他其实并没有证据。
不过他是真的知道名单就是南宫言写的,自南宫玉出事后,他就怀疑起夏河来,再加上细作的事情,他更加的确定夏河是南楚人的身份。
突然,从亭子的柱子后面窜出一个人来,“郑郎,也发什么呆呢?”
郑清阳被她吓一跳,“你,你怎么来了?”他看着一身盛装的‘朱心宝’。
虽说郑清阳甚宠朱心宝,可她毕竟是妾,是不可以参加这种宴席的,若是被旁人知晓,他可是要遭人谴责的,以后也没人敢邀请他。
郑清阳后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你,你赶紧回去,莫要说是我的妾室。”
‘朱心宝’吃吃的笑,转身就离去。
将近午时,宴席开始,宾客们统统落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姬和乐师们纷纷上场,优美的舞姿伴随着悦耳的乐曲翩翩起舞,而丫鬟们也紧跟着上各种菜肴。
先是长公主夫妇说了一大通的讲话,然后便是宾客们的祝福。
这些南宫雪自是没有认真的听,她全程只顾着吃唐慕白夹给她的各种菜。
唐慕白瞧了眼南宫雪的身后,有些奇怪,“你那丫鬟呢,怎么没看到她?”
南宫雪刚把一块鸡肉吞进肚子,她端起杯子里的果子酒,浅咪了一口,才道:“许是跑哪里玩去了,不用管她。”
唐慕白还从未见过这种不顾主的丫鬟,偏偏南宫雪还由着她。
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你那新丫鬟模样长得到可以,就是做事太不靠谱,比不上春梅和小翠半点。”
怎的南宫雪一听这话,她放下筷子,一双水灵的大眼望着他,“我这丫鬟堪比西施,你该不是看上她了吧?”
此话一出,唐慕白口里的酒突然喷出,随即猛的咳嗽起来,他这般倒把众人给吓一跳。
南宫雪忙伸手轻拍他的后背。
前面的长公主和唐老爷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唐慕白这般失礼的样子,既好笑又担心。
“慕儿,你怎么了?”长公主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