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又送到省城医院,一通检查下来,秦元九除了后脑勺消了大半的淤血,身体没有任何毛病。
柯美虞也悄悄试过很多种法子,可是幸运之神并没有来。
“我在京都跟着导师的时候,也见过不少伤到脑子的患者,”主治大夫斟酌措辞说道:“脑子是咱们所有器官里最为精细的地方,里面的各种神经细胞到底掌控什么,我们还没有任何一种语言来翻译和解释。”
“有些患者失语、四肢不协调、眼睛神经性失明,又或者智力减退等等,都是因为脑袋受伤。”
“像是秦同志这种情况,我也见过不少,有的人睡个三五天就醒了,也有睡三五年的,甚至是一辈子。你们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而且他这样深度沉睡的,哪怕醒来也可能会出现我们想不到的情况……”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从门口经过,然后退回来,“哎呦,我刚才就觉得眼熟,还真是你们呢。”
柯家人下意识侧头看去,就见董友兰头上包着粉红头巾,怀里抱着个孩子,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虽然咱们分家也断亲了,但是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怎么也算是老乡吧?还真跟仇人似的见面不搭理人?”董友兰腰杆挺得直直地。
“再说那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我女婿现在出息了,在省城运输大赛里拿了奖,又协助局子里的同志们捣毁了一窝拦路匪,直接调到省城运输队。”
“我闺女也是运输队食堂里的帮厨,正式职工呢。他们两口子太孝顺了,看镇上医疗水平不好,就接我来。”
“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了,我昨晚生了个大胖小子,回头给大夫、护士送红鸡蛋的时候,也给你们稍一份……”
“娘,您别说了,”拿着包袱的柯恩淑小声地道:“好像他们来看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