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家的收入并不均等,上交的自然也不相同,还有动小心思,想尽办法少交甚至不交的,也是因为这个,家里的矛盾很大,家家都说另外几家人多,吃得多,用得多,上交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填的,自己吃了大亏,实际上吃亏的只有严大智家。
严大智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出嫁了,三个儿子只有老大一家子在身边,老二在公社沾老丈人家的光,得了个废品收购站的活。老二媳妇本身就是有工作的,在公社供销社当售货员,这可是个令人眼红的工作。老二家的孩子跟着两口子在公社读书。
老三还没成家,有高中学历,自己考上了公社小学老师。
严大智家的老二老三很少回家,但挣的工资照样得交公中一半,而且他们的工资都是有数的,想作假都不成,只要有一次没给,或者少那么几块几角,几家人就会联合起来又跳又闹,烦不胜烦。
为此,季慧芳提了不少次分家,老娘跟着他们过,还不用那几个白眼狼给孝敬。
严老娘也是同意的,毕竟一大家子,吵吵闹闹太多了,怕把不多的情分都吵没了。
可张嘴闭嘴说自己吃亏了的其他几家,死活不愿意,总是用父母在不分家的理由拒绝,气得严老娘好几次生出不活了的念头。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孙,严老娘也不是非分不可,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让老大一家帮衬帮衬其他几家,兄弟嘛,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严大智知道老娘的心思,是有些心寒的,可这是自己老娘,对自己也不坏,就是有当娘的通病而已。
就是他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他也分不出个长短来,想让他们相互帮衬着。
所以,他找不到理由来责怪老娘,日子就这么过着。
丁一娥被严老娘这么一怼也不在意,阴阳怪气道,“娘可别说得我们吃白食似得,我们可都是给了钱的。”
严老娘懒得跟她争,自己给了多少钱心里没点数吗,“这肉是谨小子给老大两口子的,你们沾了老大两口子的光了,想吃就闭嘴,不想吃自己下桌。”
严大智几个兄弟酸了,他们可都知道,前不久季慧芳才提了一兜白糖红糖回来,今天又是肉,啧啧,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轮上他们。
在家都一向懒得开口的季慧芳皱了眉,“娘,你怎么收小谨的东西了,他家也不容易,哎呀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