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简单吩咐道：“咱们这款新饮料产品名字叫做‘欢禧’，是一种汽水，目标用户是14-40岁的运动爱好者，定价在6元一瓶。饮料宣传语已经确定下来了——极致口感，极致体验。我尝过欢禧，味道很nice，喝过以后有种飘飘欲仙的畅快感。”

“你做平设前品尝一下，一共五种口味，我要五种口味设计出的海报感觉有明显差别，understand？你今天至少要先出一张平设。”组长叮嘱道，“如果你设计得好，ps功底扎实，实习期结束，我会考虑让你留下来的。”

杨煊晕晕乎乎地接过袋子，什么是“平设”？什么是“屁爱丝”？

组长和小姑娘走了，徒留杨煊一脑袋问号。

电脑他是不会使用的，平设是啥他也不知道。杨煊想到，反正这家公司马上就变成丧尸聚集地了，谁爱干活谁干活吧。

他答应过何铭钰进入游戏副本以后不乱跑，于是便老老实实呆在工位上。百无聊赖间，杨煊拿起一只笔和一张纸，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峨冠博带的古人身姿来。

期间组长踩着高跟鞋有从杨煊身边走过，但并没有管杨煊。杨煊放心大胆地画起画来，一小时过去后，画中人的眉眼被勾勒出来，正是何铭钰的模样。

画中人风姿绰约，萧萧肃肃，十分赏心悦目。

杨煊盯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正开心着，组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端详他的画。

“我让你做饮料的平面设计，你弄个古代人物画像出来干什么？”组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她略有些不悦道，“你到底是不是广告专业的？你们学校里老师就这么教你的？你的目标用户是运动爱好者，你搞得这么文雅，你卖个屁的饮料啊！”

组长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飙起脏话来。

“这届实习生真是太差劲了，都是公司的蛀虫！等你们实习期结束，全他妈给我卷铺盖滚蛋！”组长道，“你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出来，&￥#@……”

杨煊忍无可忍，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说过他。

“刁民！”杨煊气得说出了古腔，“休得口出狂言！”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众人再也忍不住，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不少笑声。组长彻底被激怒，尖叫着让众人闭嘴，见有人还在笑，她居然像疯了似的冲过去要去咬人。

同事们都惊呆了，还好有两人眼疾手快，及时架住了组长。组长对他们拳打脚踢，折腾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受了不少暗伤的两个男同事一脸菜色地松开了组长，组长的长发垂在脸前，她年龄虽大，但一直是个优雅的职场女性，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她捂着脸颓废了好一阵，这才站起身，弯腰对广告组的七八个同事鞠躬道歉。

“对不起大家了，”组长说，“可能是我更年期到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吧……今天我情绪有点失控，先回员工宿舍休息一下。大家继续工作吧，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组长离开后，广告组炸了。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八卦组长的是非。有人说，组长平时端着姿态像个贵妇一样，没想到本质居然这么刻薄、粗鄙。她这哪是更年期，明明是得了失心疯。该去的地方也不是员工宿舍，而是精神病院！

刚才递饮料的圆脸年轻女孩又来到杨煊身边，安慰杨煊道：“小哥哥，她刚才骂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画的挺好的。广告创意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各花入各眼，又不是她的一言堂。”

杨煊默默收起何铭钰的画像：“嗯，谢谢。”

杨煊心里在想另一件事。广告组组长在失常状态下，冲动想咬人，恐怕并非是精神病，而是丧尸化的前兆。

这家公司已经不安全了。

组长身上看不到什么明显的伤痕，大概是公司里第一批变成丧尸的员工。而目前为止，外面的空气清新，晴空万里，应该不是天灾降临导致人类丧尸化，这恐怕是人祸。

联想起一系列丧尸电影，杨煊怀疑是这家食品公司研发了危险的食品。公司内部工作人员并不知情，率先食用，感染上丧尸病毒。

想到这里，杨煊看着桌子上的几瓶“欢禧”汽水，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到抽屉里去。

这有可能要人命的饮料，他是不敢尝试了。

“小哥哥。”圆脸女孩说，“还有5分钟到十点了，工作群里通知市场营销部全体成员要去901会议室开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杨煊要留在原地等何铭钰，所以婉拒了圆脸小姑娘的提议。

小姑娘遗憾点点头，又找话题聊道：“我叫小樱。”

“小樱你好。”

小樱脸上有点失落，但她打起精神，又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叫漩涡鸣人吧？或者佐助？”

杨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