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危机预感
时钟是什么声音?
在手机逐渐代替手表, 或者一眼能看出时间的电子表变得更流行后,除了少部分人, 大部分人都忘记了时钟流淌的声音, 滴滴答答, 吵吵闹闹, 仿佛不祥地预示了时间终究会向前而去,从不停歇。
直到天空中出现那代表时间的轮/盘。
指针正悲哀地旋转——
种花家迅速地将九科与夏哲带领的部队合并,新的临时办事单位全名特殊异能者调研与保护局, 简称特异局。
但在目前情况下, “临时”这个词很快就会去掉吧。
在这场事件下,觉醒的人类数量依旧不到一掌,所有从泰山归来的人都感觉自己已经模模糊糊碰触到了那个边界, 只是还差一点儿推动力。
或许是泰山遇龙的缘故, 直到消息传来,他们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并没有胆大的未知生物来撩拨龙选择的猎物。
反应迅速的政府人士将所有在事件中受伤的人(万幸没有人死亡)安抚好,而还没休息多久的觉醒者们就开始在全国境内奔走, 幸而而在特殊情况下突然觉醒的人都在愚知提供的名单内,也就是说, 都在国家管控之下。
几个小时内, 种花家以超强的效率行动起来, 先是紧急召开发布会安抚那些迷茫的人民。
将信息从上而下传达给各处——“待在家中,怪物的目标只有觉醒者,所有觉醒者, 自主反抗,静待救援”,刚觉醒不久的人就被立刻集合起来,因为所有在名单上的人都被调查过一次,大部分都是可以相信的,短短半小时的问话后……回程时觉醒土系能力的夏哲临危受命,带着能够御风而行的吴道长,人偶愚知,觉醒时动作极大的王尔亦,猫妖青九,及两位同样供职军队的觉醒人士一起去救助那些被灵界生物骚扰的觉醒者。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战斗方面的能力,比如齐盼盼和韩瑶光,她们的能力同样强大,但身体却很弱小。
鹰国的情形依旧混乱,但在赤足的执剑少女帮助下,攻击阿黛尔与博格的生物被驱赶离开,老妇人并没有死亡,而是带着古怪的笑容消失在空气中。执剑者微微皱眉,所有人在她的表现下已经开始信服对方,她有着棕色的发丝和强似印第安人的外貌,裸露的小腿上有锁链的印痕。
她看了眼聚拢而来的人民,却并没有理会警方的喊话,看见阿黛尔被送去抢救后,就转身前往码头的方向。
有人已经抬起了枪,最终还是放下。
来不及做什么寒暄,为了安抚民众(?),或者说安抚财阀们,现任总统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是——已经无法装作不存在的情况下,该怎么对待这突然出现的奇异生物们。
直到网络安全部将关于种花家一个小小的公司(虽然很多人对全息游戏已有耳闻)新更新的小小的网络游戏的内容放到了台面上。那仿佛病毒一样在异变开始时于全世界网络流传的《灵界》上线的消息……乍一看像是个滑稽的玩笑,直到最初的混乱过去之后,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首都,于天空中出现那半透明的字迹,在种花家就是种花语,在都铎就是都铎语,仿佛生怕别人看不懂一样,那是【灵界上线】以及倒计时。
而《灵界》的消息,最初来自于种花国。
这些财阀的代表,几乎是难堪地发现,他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去与那个隔海的国家做个交易,对方知道的更多——
“也许这是种花家的阴谋!”这句话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但并没有谁真正说出口。
他们或和气和冷漠地彼此告别,然后立刻申请私人飞机飞往种花首都的航线。
几小时后,满打满算其实不超过一百个的灵界生物,要么被驱赶,要么自行消失仿佛躲入了人群中,但至少从表面上看,人类重新从异种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家园,即使这个过程看上去滑稽可笑——因为异种关注的目标甚至并不是这些普通人。
而是泛称超能力者,种花方称为“觉醒者”的这么一群人。
在茫然的人类重新走出家门后,就注意到了泛白的天空中依旧明显的倒计时。
没时间拖拖拉拉,联合国会议在网络上召开,丢开那些互相试探的词汇,所有人的目光于虚拟中转向种花的领导人。
在迅速和愚知商量完之后,在争分夺秒的拉锯战下,谁也不知道他方付出了什么,种花在国际上得到了怎样的好处,反正“于全球架上前往灵界的信号塔”这一要求总算得到了满足。
在视频结束后,某些人的笑容立刻收敛——种花家果然知道很多,但是一旦所有国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走着瞧吧,看看种花家到底有没有实力去拿那些好处。
被认为是“幕后大魔王”或者“魔王走狗”、“阴谋代言人”的种花有苦说不出,谈判为什么争分夺秒,是因为三千阁是必须在全世界架设信号塔的。
像愚知说的那样:“负责欧美洲区域的是我一位不熟悉的同事,灵界降临是个必然的过程,越多人知道灵界,它的降临速度就会越快……很抱歉,我之前无法吐露出所有信息。”
无论是灵界的存在,还是灵界的具体形成,这场双方间的互相侵蚀早晚都会出现,并发展到如今的模样,而愚知之前发布制造全息游戏,其实是阻拦灵界出现的手段之一。
“全息游戏的存在相当于两界间的润滑与过渡,”人偶的视线直直看向天空中的倒计时,“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我们才能‘偷渡’出那些心理倾向于人类的非人同胞。”比如画骨、青九,但还是太慢了。
愚知承认她有所隐瞒,而种花方面原谅……只能原谅,毕竟他们无可奈何。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巨变,虽然比起他国种花做足了准备,但他们永远不嫌准备过多,只觉得永不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