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够……
卖了一辆跑车还是不够。
景亦坐在家中定制的高级沙发上,冷凉的眼眸中透出一抹疲色,他遇上了麻烦。
从大学毕业自己开公司到现在,大大小小的难关也算都闯过了,没有家里人的支持和帮助,他也一路坚持着走了过来,只是这一次……
或许就快要撑不住了,他所有的心血……
景亦轻轻揉着额角,他凝聚了所有心血的项目,可是偏偏公司资金周转不灵,那么大的空缺,只凭他一人之力填补绝对不行,最好是能够寻找到一个可以提供资金支持的合作伙伴。
可是能够合作的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就算他愿意,别人也未必肯。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景亦原本苍白淡漠的面容也稍稍变得和缓起来,他接起电话道:“路总您好……嗯……我是……您考虑得怎么……”
“下午三点来一趟我办公室。”那头低沉磁性的男音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目中无人……
景亦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总归有钱的是大爷,人家能够抽出时间亲自给他一个洽谈的机会就已经很不错了,景亦看了看时间,见没空午休,便从沙发上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下午三点,景亦准时到了路氏企业,正巧碰上路酒开完会出来。
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面容俊朗,肩宽腿长,只不过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匪气,与周遭的人完全格格不入。
“景先生……”路酒看到景亦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下,眼睛一眯,随即就笑了起来道:“上次见景先生还是在花冠酒店的剪彩仪式上,看得不仔细,没想到这么年轻。”
“过奖。”景亦没有将情绪展露在脸上的习惯,所以神情实在是显得有些清冷疏离,大概在其他公司碰壁了太多次,他来到路氏的地盘反倒镇静了下来,拿出合约给路酒看的时候,他还浅浅地勾了下嘴角。
路酒心神一晃。
办公室内。
两人大概谈了十几分钟,其间男人只随意翻动了一下合约,倒是眼神十之八九都集中在了景亦的身上。
景亦强忍着那股灼热的视线,最后只能匆匆结束讲解道:“就是这样,路总还有哪些方面需要了解的吗?”
路酒的眼神落在景亦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上,这人眼神淡漠得很,看起来简直禁欲得要命,不知道扔上床把玩一番又是何种滋味。
“路总?”景亦见路酒眼神飘忽,轻轻蹙眉叫道。
路酒压制不下心里的念头,手指在合约上敲了敲道:“……你可以叫我路哥。”
景亦没吭声。
“你们公司给开出的条件还算可以,不过我并不是非要与你们合作。”
“路总,关于这些条款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景亦说完看到路酒微微蹙了下眉,立马改口道:“路哥……您是哪里觉得不满意呢?”
景亦的声音很好听,曾经不止一人说过他的声音好听,像是春日里山间刚刚化开冰的冷泉,路酒品鉴了十来分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非常受用景亦的这一款,“其实我很满意。”
景亦不解。
路酒笑笑,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地从怀里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道:“只是我对景亦你的兴趣比合约要大得多,陪我一个晚上,我签。”
景亦先是怔愣,然后才是愕然,那双从来淡得看不出喜怒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屈辱的颜色,他冷下脸道:“路总自重。”
“有那么生气么?连路哥也不叫了。”路酒看他反应越发觉得兴味浓厚,“景亦,我直接跟你说了吧,出了我这儿的门,不会再有其他公司愿意考虑你。”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的景亦脸色一变,回过身道:“路总没有合作的诚意,如果您是对条款不满,那么我可以改,可是您却是为了这样的理由企图让我走投无路……这不得不使我对您的人品表示怀疑,要是我陪您一个晚上,您也如现在这般翻脸无情,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路酒这才真正地笑了起来道:“你不太了解我。”
的确,他和路酒不过是见了两次面,对于路酒这个人的了解也只浮于最浅表的资料上,男人是路家的私生子,路家掌舵人与夫人多年无所出,直至夫人去世,路酒才被接回来做继承人,到现在也不过是几个年头的时间,而且传言路酒为人豪爽义气,景亦根本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