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勒索钱财虽然没有翻出什么新意,看起来不过是简单的拿钱赎人,可是只有纪丞自己一个人清楚,他的手头上短时间内是拿不出那么多现金的,因为有几项工程还在建设当中,钱收不回来,而他名下的一些不动产,或许卖了能够凑上,只是两天的时间还是太紧了。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助理低声与纪丞交谈了些什么,纪丞最终还是疲惫地点了点头道:“抛售吧。”他的公司正在成长阶段,抛售股票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筹到现金,但是他的损失简直难以估计。
不过能够写明现金要求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怕只怕这个绑匪不守信义中途撕票。
连铮自然也知道,小时候母亲把他和妹妹带出国,他就知道,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就是她们了,或许还会有他的妻子。
不能让心爱的女孩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这是母亲曾经教过他的,可是自从母亲去世,他有了闻时渊,以后的生命中便不会再出现自称为他妻子的女人。
那么妹妹就是唯一了。
这两天里,妹妹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闻时渊看着连铮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厉害,他握了握他的手腕道:“先吃一点东西。”
外卖早就送来,放在厨房都凉了,可连铮还是摇了摇头道:“等会儿再吃。”
等到助理也领着任务汗湿着额角离开,闻时渊眼神一闪,却丝毫不动声色。
半个小时以后,公寓里的外人已经全撤走,就连纪丞也从沙发上站起身对连铮道:“等我消息吧。”说完也离开了。
闻时渊见连铮还是一声不吭地靠在沙发上,脸颊红肿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男人只得笨拙地去厨房把外卖加热了下,用盘子盛了端出来,小勺一舀,动作稍显生疏送到连铮的嘴边道:“来。”
连铮闻言便乖乖地张了口。
结果闻时渊刚要把饭送入连铮口中,忽然又皱着眉头嗖地把手收了回来道:“好像还有点烫。”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吹了好几下。
连铮只好敷衍地笑了一下道:“还是我自己吃吧。”
闻时渊点点头,起身去阳台上打了一个电话,等他回来时,就看见连铮吃饭的动作又停顿住了,不知在看着哪里发呆,无奈,他只得再一次丝毫不容许拒绝地抢过了勺,把饭菜一口一口地喂进了连铮嘴里。
直到连铮再也吃不下,偏开了头。
闻时渊见此,这才自己就着剩饭随便垫了垫胃。
这天夜里,连铮是被闻时渊抱在怀里哄着入睡的,睡前他还一脸认真地告诉闻时渊道:“其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闻时渊看着他那故作镇定的模样,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得停都停不下来,他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把人一压往被子里一包,包成个大肉卷,顺带火冒三丈道:“闭嘴,睡觉。”
连铮睁着眼睛,显然异常清醒,“睡不着,我们来说话吧。”
闻时渊禁锢着这只不安分的肉卷,不知道还能再安慰他些什么,只得道:“你不休息怎么会有精神把妹妹找回来?”
连铮摇了摇头道:“绑匪胆敢这么嚣张,我觉得两天之内把他找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总得试一试才知道。”闻时渊这是第一次来来回回地与人重复谈论一个话题,就只为了让连铮安下心来睡上一觉,他搜肠刮肚,安慰的词语都快用尽了。
费了好一会儿口舌,连铮这才轻轻地把额头抵在了闻时渊的肩上,低声道:“还好有你。”
闻时渊听得难受,指尖擦过连铮微肿的面颊,越发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虽然他总觉得连铮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于是只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把连铮当成易碎品一般小心地呵护在了怀中。
第二天大早,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剩下一半。
连铮去了一趟纪丞的公司打听调查进展,而闻时渊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果然,调查的结果并不十分理想,但好歹争分夺秒地忙碌以后,还是有了一些成果——绑匪终于被确定了。
如果他们的调查没有出错的话,绑匪现如今已有五十多岁,而他与纪丞的父亲,或者纪家,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金钱交易只怕已经成了奢望。
办公室内,三人坐在沙发上,连铮看完了手中关于绑匪的资料,心也跟着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