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他想,如果对方强迫自己灌下那一碗白乎乎的从畜牲身体里挤出来的东西的话,就算是倾其所有不顾一切,他也要不会让对方好过。
大不了,玉石俱焚。
想到刚才将自己弹出去的白光,感受着嗓子里还残留的血腥气,少年捏紧了拳头。
可下一刻,那只端着碗的小手就从他面前移开了,“啊,忘了,还没有煮沸,你等等我。”
奚十里再回来时,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
她这一次回来,不仅仅带着刚才那碗牛乳,还有几个热乎的花卷。
看见牛棚里的少年还在,奚十里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给你。”她特意端了客栈里的托盘出来,将食物放在干干净净的托盘上。
奚十里见对方没有动作,她干脆直接坐下来,盘曲着双腿,将已经变得热腾腾的牛乳倒进了另一只瓷碗中,抱起来喝了口。
舌尖尽是熟悉的味道。
她喜欢鲜牛乳,味道比一般的牛奶要重一点,奚十里有些满足地眯了眯眼。
身边的少年虽然看起来是没什么反抗奚十里的能力,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屈服,哪怕含着一嘴的血腥,胸口痛得在呼吸之间都觉得像是有尖刀在猛刺,但他在奚十里离开这段时间,仍旧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角落的土墙上,努力直着脊梁,眼中看不见半点示弱。
奚十里转头,看着对方:“你不吃点吗?”
哪怕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但奚十里觉得他能落到现在这般境地,估计是不可能吃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