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果子,太后是不吃的,只摆一日便丢掉,换了新的。
而今冬日里,菜都少有,太后这慈安宫却是日日鲜果不断。
更不必提,太后每日都要用新鲜的花瓣沐浴,沐浴一次,耗费数百金。
这些个花费,莫不都是民脂民膏。
司空霖眼神漫不经心地从这些摆设扫过,“是有这么回事。”
“皇帝,天狗食日才过,就这么罢黜了这些官员,只怕意头不好吧。”
太后劝说道,颇为苦口婆心,“周提点他们都是能臣,都是先帝在位时给你挑选的,你这么把他们罢黜了,岂不是辜负了先帝的一番苦心?”
司空霖这才收回心神。
他看向太后,心里觉得有几分好笑。
安国公今日没来劝说他放过周提点,他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太后却来替周提点说话。
“母后,父皇当日挑选他们在司天监任职,也是想他们尽忠职守,这回他们不但没发现天狗食日,周提点在早朝上还百般推脱,倘若儿臣不处罚,只怕朝廷日后都得是庸臣当道。”
“还是说,母后的意思,只要是父皇安排的人,儿臣便无权过问?”
司空霖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
太后愣了愣,她的眼里掠过错愕、羞恼以及厌恨的情绪,端起茶来:“看来是哀家多嘴,哀家本是好心,怕皇帝你年纪轻没办好事,现在看来皇帝你心里主意大着,哀家以后不说这些便是。”
她揉了揉眉心,“哀家有些乏了,皇帝你回去吧。”
太后很显然是恼羞成怒。
司空霖前脚刚走出慈安宫,后脚就听到后面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
不知太后砸了多少名贵的器物。
司空霖只当做没听见,对曾青道:“去延年宫看望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