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听得一哂,是了,他这夫人喜欢小情小调,于是笑笑,依顺道:“好我替夫人卸妆更衣。”
他说着,勉力拉着她一起身,微微摇晃一下,被江妩就扶住了。
“你没事吧?”江妩忧心道。
裴弗舟笑笑,颔首道:“能走的。一会儿也不碍事。”
江妩听出他意思,忍不住轻嗤努嘴。
他将她按在绣凳上,自己则拉过一张长凳坐在她后面。
一面铜镜映出一双人,花影摇摇,今宵月好。
裴弗舟看着那堆积在满头的珠环,有点无从下手,不由皱眉道,“这么多?”
江妩嗯了声,“郎君给我摘。”
他轻叹,一刻也不想耽搁,只好耐着性子道好,手上挑选一阵,只好先从小钿花开始一件一件地摘掉
每摘掉一件,她的青色就落下来一缕,终于轮到最后那把金钗,他上手一抽,满头乌发便落满了他的手心。
幽香盈盈,引人心神。
他在镜中端详她,回过神来时,发觉镜中的那个自己,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脖颈上,一路顺着往下而去。
扣子衣带纷纷云云地松//散开来,层层青衫,一件一件堆落在脚底。
最后只剩一袭洁白玉色,对镜成双。
他喉结微动,自后头扳起她的脸,迫她仰着头吻在一起。
她情不自禁地唔了声,一股浓烈酒气灌了进来,灼热烧人。
迷离时睁眼见镜中的彼此,她不由立刻脸颊红透,挣扎一番,羞怯道:“嗯别在这里。”
裴弗舟的确是醉了一些,那酒力冲淡了平日里的矜贵和约束,此时此刻教人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有一种随心放zong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