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唇上来,按住后脑,带着深浓的情愫去吻她。
一阵眩晕。
脚尖不由松了下去,这一瞬间力道不是他的,也不是自己的。
那是一种自然的坠落,就像一滴水掉入江海,有一种穿透和交融的意味。
她赶紧扶住了案几,索性那上头的帛卷已经干涸了,才折腾一下,直接被晃得颠了下去,
情到浓时,一阵高低错落。
一只蘸满了墨水的狼毫,力透纸背地按进白皙的宣纸,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有些错乱地抛出一道道颠簸的痕迹。
所谓颠张狂素,不过如此。
不多时,她有灭顶的迷乱。身上没力气,唇间却咬得死,不禁隐忍起来,唯有十根指甲将他抓得紧紧的。
可那人似乎对疼痛着迷似的,肩头得感了一阵阵刺痛,反而不畏艰险,愈发的过分欺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忍不住哀怨了声,断断续续道:“我已经没劲了现在是真的饿了”
那柔柔弱弱的声音听得裴弗舟微微皱眉,不禁喉结一滑动,有一种挠心的热意。
正是挥洒春秋的热烈之时,任何动静都成了点缀感官的惊艳注脚。
他没有说话,她叫他,他也不回应。
因为笔酣墨饱,所以运行间很容易,笔走龙蛇不在话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罢。
她最后实在脱力了,彻底跟不上他那笔触,干脆甩袖子不干了,歪头靠在他的颈窝,一副赖死赖活的死鱼模样。
几番转笔回旋,不知日影几度,他酒足饭饱,最后总算一笔而落,按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