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温盈体贴,有一种安抚他的力量。
他终于在那话语中回过神来,轻轻舒了口气,松开了帛卷,将怀里的温香软玉抱紧,道:“嗯以后不想了。”
“都过去了吧?”她笑笑。
“嗯总算都过去了。”
从来帝位更迭,多少总要流血的。太子仁德,给永王关了禁闭,在一方天地里呆一辈子,笼中鸟似的,命运被捏在别人手里,不由自己,这也是另一种惩罚吧。其他党羽,该除掉的除掉,该流放的流放。
新帝要开辟一番新天地,这是开始,见不得太多杀戮。
裴弗舟说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放松,不禁低沉叹息一声,埋首抵在她纤细的颈后,深深呼吸了一下。
鼻息间蔓延过一阵阵沐浴后的体/香,他闭上了眼,努力感受着臂里她真实温暖的柔软,才觉得一切是尘埃落定。
忽地,怀中一动。
江妩想到什么,挣扎着坐直些,折身问,“对了那、世子呢?”
裴弗舟微顿,没抬头,只低低轻嗤一声,有点吃味,道:“怎么你如今还关心他么?”
江妩被他喷在后颈上的热气弄得有些脸热,听他乱洒飞醋,微恼着噘嘴道:“哪有,我是担心你好么。”
“担心我?”
她嗯了声,忧愁道:“先前他在武成殿那般为难你,是和你过不去的。虽说后来,我为了躲开陈逊,偶然遇见他时,他倒是帮了我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以后会如何。万一他没想通,又来针对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