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说罢,顿了顿,转而问道:“最近有军报送回去么?”
柴锜一愣,“最近是没有的。怎么了?”
裴弗舟尴尬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不将自己给江妩写的信拿出来,随口道,“没什么。吃饭。”
入夜,他躺在矮方榻上,有些辗转不眠。
一轮边关冷月入得窗来,光刃泛着冷锋,比不得东都月的温柔。
他从前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可如今,竟然开始有些思念起洛阳的夜晚了。
自离开时是九月末,如今将近两个月了,怕是宫里又要因为除夕和元日忙碌。
先前在路上反复敲定西联的事,不得闲,如今在安西暂且安定下来,可惜又没有军报可送,自己给她匆匆写的这封封信,到底还是没法送出去,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傻兮兮地以为自己没写信就是死了,已经开始寻思着嫁人,准备大办喜事,在他的坟头气活他。
他翻了个身,想起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禁牵唇一嗤。
那点记忆里的甜润进了心里,纵然沙场无情,可还是教他有了点盼头和慰藉。
抬手一搭,准备闭目,然而碰到了个鼓鼓的东西。
裴弗舟拿出来一看,想起这是当时最后看她的时候“顺”走的那枚香囊。
可惜,是个半成品。
他放在指尖接着月色来回看,好像她的女红好些了,针脚密了点,就是缝都有些急,看来是赶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