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钟司记一番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妩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胆子大”是何意
大概,以为她和裴弗舟真的大白天在哪里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怎么衣衫都会是系的错乱?
江妩无奈地抿抿唇,干脆仰身一倒,疲倦地跌在榻上,她哀怨起来,裴弗舟他还没走呢,自己反倒先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有点怨他,可又很想他,脑子昏昏的,却又睡不着。
索性她转日不当值,于是干干脆脆地放任了一次,夜里也不睡觉,只是拿出了针线,破天荒地开始主动做起女红来。
然而忙了两晚,夜里就昏沉起来,只觉得浑身要烧起来似的,可又有点冷得发颤。
等到转日,她始终没去局中,这才被钟司记发现她晕乎乎地躺在这里,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于是赶紧叫了医官来瞧,“这是秋寒,一冷一热刺激的,也不休息。熬个三四天就好。”于是开了药,阿止煮好后又给她喂了进去。
当天夜里,江妩果然复烧了起来,脸颊连着脖子都开始发烫,仿佛就要被灼烧掉。
她迷迷糊糊的,发觉自己的手真是凉,一贴上去,衬得那脖子好像一块烙铁似的。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被子,忽地发觉,自己的手好端端地在被窝里
那脸上是谁的手?
她心头一沉,茫然地睁开眼,瞧得眨巴几下,眼中不禁泛了点点泪雾。
“是你么你怎么在这?”
她不可置信,借着案几上那一点晦暗的烛火,努力瞠着泛酸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