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默了默,道:“我如今不是了。以后也不必那般叫我了。”
“裴尚书还不知此事,将军恐要多有应付了。”柴锜不闻那话,只自顾自地说着。
裴弗舟一哂,说是,他撩袍迈出殿外,宫城秋光潋滟,可惜他无心赏景,只道:“过几日使团就要离开了,此事不能耽搁。柴锜,劳烦你将我所言西联之事写下后速速转交使团,如有突变,他们人在中原,我们还好应对。”
柴锜应是,“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办。”
裴弗舟本想再去提醒他称谓,可见柴锜执着,只好作罢。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侧身看向了苏弈。
“世子,”他一笑,道:“你有好计谋。这盘棋,我暂时停在这里,算你赢。”
苏弈呵呵一声,长身玉立在阶上,道:“我从未计较什么输赢,只是想知道你若身处那般绝境之中,该是什么样的神情。可还会依旧那么义正严词,那么自作主张。”
裴弗舟没有反驳,只是定定注视着苏弈,秋光恰自武成殿之间割出明暗的影,将它们二人分裂开来,他冷峻的眉眼在那晦暗的阴影中似是藏了一抹锋芒,有出鞘之势,他哂笑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苏弈一皱眉,瞬间抬眼看了过来。
话音一落,苏弈面前生风,被裴弗舟差点一拳打在脸上。然而那手生生停在那里,终归没有继续。
他怔住,眼睁睁见裴弗舟将那手慢慢落了下去,他眸色微微眯,笑道:“你不敢打”衣领忽地被转而一把揪了起来,苏弈再度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