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甩开裴弗舟的手,红着脸怒道:“混账你扶我做什么?显得我弱不禁风似的。”
裴弗舟无语,顺手从内侍手里接过马缰,一手牵着自己的一丈乌,另一手则替裴肃牵过来。
他跟在后面,淡淡道:“父亲。您老了。”
裴肃气炸,回身从他手里抢过马缰,抓着笼头就爬上马。
看得裴弗舟捏了一把汗。
“逆子!”裴肃语无伦次,对裴弗舟过来同他主动说话仍然十分的不适应,他喃喃道:“不服管了是不是?元日不归家上元也不回。如今到了快年中,才知道同你老子说话!你还姓不姓裴?你还当我姓不姓裴?”
裴弗舟无语,自己翻身上马,跟在裴肃旁边,他一应,顺口道:“不是您说的要和我割席么?”
裴肃哑了声,“哼”了一下,道:“那你还过来做什么?我同人家永王殿下说得好好的,你来插一脚!”
裴弗舟淡淡牵唇,没说话。
想起上辈子,他到底最后不愿意娶张家娘子,不得直接抗旨,干脆在大婚之前自己求个解脱。
折腾了小半生,最后还是将他这世上唯一的至亲给扔下了——教裴肃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再见父亲,他倒是少了点叛逆之意,多了些同情。其实就算他死在了裴肃的前面,他多少也能猜到父亲后来的日子应该不是很好过。
毕竟裴肃一直同七皇子有来往,太子登基后不动裴肃,完全是因为裴弗舟
裴弗舟一死,裴肃自然会被新帝忌惮,被打发得远远的。
裴肃听裴弗舟没说话,抿抿唇,不由睇了一眼他,斥道,“是不是银子没得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