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没否认,只是掀起眼皮,他道:“是的。”
继而,眸色里翻涌起经年累月的那些记忆,很多不起眼的小事如今变得弥足珍贵。
他温润牵唇,暧暧道,“北坊烧蜜斋的糕点虽然昂贵,但东都数一,无人能数二。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里有太多晦暗不明的含义,江妩立刻听出来了!
当年苏弈单独同她第一次相约出门,知道她喜欢吃甜,便给她买了这家糖果子。
江妩震了震,暖风拂过了衣衫,攀上后背时,不禁泛起一层凉意。
她瞠大了眼睛,一点就明白,苏弈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其实很早就猜到你重生了,就在那日,你在街头撞上了我的车辇。其实如今应该说,我们三个都一样。”
苏弈的声音是斯文轻盈的,可江妩还是怔惊地立在那,仿佛听了一个晴天霹雳。
半晌,她讷讷起来,才回了神似的,“我当时听闻世子娶了贤良之妻,想来应一生顺遂”
苏弈笑笑说不,“娶高门之妻,是我彼时遵从家族之命罢了。可我其实也没有顺遂,相反,苏家被圣人问责降罪,流放岭南。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染了瘴气,最终而去。”
他尽量委婉地说起先前的恩怨,本意还是希望她能忘却。
江妩淡淡的,虚应地牵了一下唇。
其实很早就想清楚了,她和苏弈,看似是有过情的两人,可最后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谁都没有深刻的喜欢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