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没有说话,只微笑着拂袖辞别。
他心里端了一口沉重的气,硬撑着回了右武侯府,直到进了内室,把门一关,这才闭目长舒出来。
江妩回了沈府之后,自己练习了几次,将这个事情与卢氏说了。
卢氏正喝茶,呛了一大口,按着胸口轻轻咳嗽。
不奇怪,是个人都会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很意外,昨日还是急急待嫁的姑娘,今日摇身就要去做典记。
江妩在一旁给卢氏顺气,递过去青帕,脸色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这么大事,就这么隐瞒了表姑母,总觉得略有过意不去。
卢氏对宫中的六局二十四司其实并没有十分的了解,起初是震惊和担忧,“我的儿,圣人的年岁我不敢详说,可绝非小了。你正值韶华,足以做他女儿了,以后怎么办?”
江妩脸红了,原来是表姑母误会了,她忙说不是。
宫妃宫官和宫女不太一样,宫官大多是处理文书,赞相礼仪,生活和宫务的督责,不是以色侍人的那种,要么外调,要么内升,甚至有的宫官是遗孀。宫里最高的地位自然是妃嫔,其次是宫官,最下才是为无品阶的宫女。
江妩尴尬地抿抿唇,只好尽量简单地解释说,自己去的是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个。
“表姑母放心。您说的那个同我去的两回事,太宗朝不是说内外有别,家道为正么。宫官内侍皇帝和妃嫔,外引得诏入禁的命妇官臣,至于她们宫妃么,自有自己的品阶,与我的不一样,算是各自有个各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