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弗舟听完,竟然又燃起一丝希望来,脑子里一闪,艰涩道:“同样是嫁人,你为什么不能嫁给我。你对旁人没感情可以嫁,对我若是没有怨恨了,为什么不行”
江妩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纠缠至此,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自己都没有答案。
她淡声道:“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刹那间,仿佛一盆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下来,裴弗舟倏地寒彻了心扉。
这算什么?
这是上天和他开玩笑,要他熬完一辈子又一辈子么?
这可是他到最后拼命也去挽回的人啊
前世,看着她被送走了之后,他哪日不是煎熬的等待时机。
可她竟然早早地去了,这实在是在他意料之外,最后乱了阵脚。
因此不顾计策,一度抛开皇令和降罪,擅自带着轻骑出了东都远赴北关,亲自绝了那群胡蛮。
他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从地底下挖出来带回去绝不让她独自长眠在那种地方。
总算回了东都,又是一场宫廷政变的硬仗。可功成名就,登高一呼,朱紫加身之时,想起她,他那心头缺了一口似的,痛得要死,富贵权势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直到最后
他想到此,不禁自嘲一笑。
彼时他得了赐婚,封诏要娶太常寺卿张家娘子,他推脱不得,最后在大婚前三天抗了旨意干脆自裁而去。
从她远嫁漠北之后,他好像就笼罩在一层挥之不去的迷雾里,困住了自己,走不出去了。
他想过那是后悔,是歉意,后来才发现他很早就在意起她。